赵云安喝了口茶,大热的天,他已经喝上凉茶了,可赵云衢喝的却还是温水。
想到大哥的身体,再看他夏日里依旧苍白的脸色,赵云安有些犹豫。
赵云衢反倒是说:“你能瞒得住一时,也瞒不住一时,索性早些告诉我,省得我还要费心神去猜。”
听了这话,赵云安才把书信拿出来。
赵云衢伸手接过,打开一看,眉头也是微动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神色很是平静,似乎早就知道书信里头的消息。
赵云安皱了皱眉:“大哥,你早就猜到了吗?”
赵云衢却摇头:“我猜不到。”
“父亲瞒得很好,连我这个永昌伯府的嫡长子也没有摸到痕迹。”
此刻他才终于明白,为什么孟青霈会说那些话,也许孟青霈以为他早就知道。
赵云安沉默了一下,反过来安慰他:“大伯肯定是为了你我的安全,所以才没有告诉我们。”
赵云衢笑了一声。
他忽然理解孟青霈为什么那么紧张,七弟看似睿智,早熟,可心底确实重感情又天真。
“七弟,其实我早就知道父亲有不臣之心。”赵云衢忽然开口道。
赵云安一顿。
他抿了抿嘴,却是问道:“大哥,所以你让我远离京城,是想保护我吗?”
这话倒是让赵云衢愣住了。
随后他笑了起来,依旧又是永昌伯府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少爷。
“不,当时我想着,若是七弟去了漳州,等那一日永昌伯府落了难,我还能拖家带口的来投奔。”
“瞧瞧,之前我将瑾儿谦儿送来,如今果然拖家带口来投奔了。”
赵云安被他逗得笑起来:“那大哥可得使劲吃,使劲喝,不要便宜了弟弟我。”
说笑了几句,兄弟间的亲密便又回来了。
赵云安没骨头似的靠在大哥身上,抱怨道:“大伯可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。”
“旁人倒也罢了,祖母那边让我怎么说。”
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,一眨眼成了皇帝的,赵云安知道赵老夫人极为厌恶皇室,甚至这些年宁愿装病,也不肯多去一次宫宴。
可到头来,她以为的大儿子却是皇帝的孩子。
赵云安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,但可想而知,这对赵老夫人会是什么样的打击。
赵云衢摸了摸弟弟的额头,就像小时候一样:“安儿,祖母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。”
赵老夫人经历了三朝,见识过无数次政变,早已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