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的丫鬟担心道:“夫人,咱们就这么回去吗?”
孙素心揉了揉眉心,脸色一时有些憔悴:“到底是生疏了。”
当初因为婚嫁的事情,她与赵老夫人之间的裂痕无法弥补,后续那些年,为了笼络丈夫和继女,孙素心也根本没时间和精力来维护。
再者,那几年永昌伯府看似昌盛,实则风雨飘摇,孙素心怕距离太近反倒是被牵连,只有逢年过节才上门走动。
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很有必要,几次政变中,安宁伯独善其身,永昌伯府却牵连其中。
可她哪里会想到,峰回路转,永昌伯府一夜登天。
舅舅不是亲舅舅,是皇子,很快就会成为皇帝。
此时孙素心也后悔起来,想着弥补,可一切已经太迟,赵老夫人不肯见她,刘氏倒是见了,却压根不给她好脸色。
至于赵骏,她根本见不着,连门路都找不到。
想到这里,孙素心就后悔不跌。
外人只以为她是高嫁,安享荣华富贵,殊不知安宁伯身体孱弱,脾气古怪,两个继女都不是省油的灯。
她走到今日,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心血。
偏偏等她掌控安宁伯府之后,才知道这伯府根本就只看着光鲜,库房虚空不说,在外根本撑不起脸面来。
想来也是,安宁伯当年是靠着禄亲王妃才有几分面子,如今禄亲王妃早就化成土了,不被牵连已经是大幸,谁家会把安宁伯放在眼里。
正因为如此,安宁伯索性赋闲在家,一家老小坐吃山空。
一想到这些,孙素心就说不出的发愁。
她有些神经质的掐着手心,想起方才安儿媳妇的头面和新衣裳,心底说不出的酸涩。
马车缓缓回到了安宁伯府。
与在战乱中被破坏,大肆修缮焕然一新的永昌伯府不同,安宁伯府大门上的朱漆看着都有些旧了。
丁家作乱的时候,无人将安宁伯府看在眼中,让他们逃过一劫,可乱入的贼人也让伯府被破坏。
孙素心走进门,便瞧见墙角还未修缮,顿时皱眉。
但是很快,她转过头强装看不见。
“夫人,您可回来了,大小姐又在屋里头发脾气,您快过去看看吧。”
一听这话,孙素心的脸拉了下来。
她憋着一口气,心底大骂这继女不省心,却不得不过去看。
还未进门,里头便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