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们都不敢抬头接话。
汪雪发作了一顿,但也没其他的办法。
她左思右想,觉得孙素心说的也对,如果自家亲爹能出息,手握大权,到时候谁还敢瞧不起他们?
汪雪一咬牙,寻到了躲在书房吟诗作画寄情山水的安宁伯。
安宁伯自幼身体孱弱,因为积郁在心,这些年养的还不如赵云衢。
他脸色苍白,眼下青黑,乍一看宛如病入膏肓。
“爹爹。”汪雪在孙素心面前很是放肆,到了这位亲爹面前倒是很收敛。
安宁伯瞥了她一眼,淡淡问道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“我有事儿想跟你商量。”汪雪咬牙道。
安宁伯淡淡道:“有什么事情跟你母亲商量,她做主就是。”
汪雪脸更黑了,明明是亲爹,但安宁伯也不太乐意见她们姐妹,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。
“父亲,我,我……”
“有话就赶紧说,别打扰我作诗。”
在安宁伯眼中,不管是妻子还是女儿,亦或者唯一的独子,他都不上心,只求不打扰他。
汪雪一发狠:“爹爹,您是安宁伯,原本合该手握大权,为何……”
“闭嘴!”
安宁伯却勃然大怒。
汪雪被吓了一跳:“爹——”
安宁伯猛地摔了杯子:“这些年来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们,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?”
汪雪猛地低头,讷讷道:“我没有什么不满,只是,只是明明我们也是伯府,那些商户都不把我们当一回事儿,女儿只是替爹爹觉得委屈。”
“替我觉得委屈?”
安宁伯冷笑一声:“我看你们是吃得太饱,养出一肚子的贪得无厌。”
汪雪脸刷的一下子白了,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这么说她。
安宁伯却懒得跟她废话,不耐烦的摆手:“有多少本事吃多少饭,你们能生在伯府,吃穿不愁已经是天大的福分。”
“再不知足闹腾,你便早早嫁出去,给别人当女儿去吧。”
说完,竟是直接将她推出去不管了。
汪雪心口起伏不定,哇的一声哭着跑了。
她实在是不理解,为何一样是伯府,永昌伯府青云直上,一家子男人都出息,可她爹却只想着喝酒吟诗,宁愿一日日窝在书房,也不肯入朝为官。
小小的汪雪心底埋怨却,根本不能理解安宁伯的选择。
汪雪不理解,孙素心也不能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