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知道继母与妹妹的性情,定是怕自己高升之后,她们在京城肆无忌惮,惹出杀身之祸来,所以才会特意请令赐婚。”
顾季夏将顾将军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,甚至说道:“不瞒夫君,在我这位继母的眼中,妹妹就算是皇后太子妃也能当,父亲哪里敢放任不管。”
赵云安眉头一挑:“顾夫人确实是有些不知所谓。”
来了京城多年都学不乖,常常得罪人也不自知,将顾兰秋也养的心高气傲,偏偏还没那份人才本事。
顾季夏笑道:“既然是父亲做主,我们当晚辈的听从就是,夫君不必为此烦心。”
赵云安笑着搂住妻子:“我只是随口一提,哪里会为此烦心,倒是你如今身子重,若是不愿意去能推就推,不能推就交给娘,她定是很乐意为你分忧。”
顾季夏笑起来:“哪有儿媳妇躲懒,让婆婆冲在前头的。”
“娘乐意的很。”赵云安说道。
临了也叹气:“皇后娘娘特意派人过来,将妤儿和诚儿都带进宫了,如今永昌公府冷清的很。”
想到侄儿侄女,赵云安也有些担心他们。
二哥已死,赵云安也相信皇后与太子妃不会故意为难,可用心和不用心,两个孩子在宫中的处境就会大不同。
顾季夏便道:“夫君不用担心,三嫂说了,她会常常进宫看孩子,等过一段日子,再接他们住。”
“等我生完这个孩子,定然也会常常进宫看妤儿,而且还能藉着祖母和娘想孩子的由头,时不时就接他们出宫来住。”
赵云安一听,果然点头:“也好。”
顾兰秋的婚事就像是一道小插曲,除了顾家与皇后之外,再也无人关心。
赵云安第二天便又一门心思扎进了工部。
为了造出奇珍异宝来,皇帝大手一挥,直接让赵云安接掌了工部,如今任职工部左侍郎。
工部尚书虽不是他,但工部所有人都知道,这一位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,比他们的老尚书面子大多了。
即使如此,赵云安刚刚弱冠,在工部老滑头的眼中那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黄毛小子。
赵云安下令,他们看似乖顺听话,实则各有各的心思。
就如现在,开窑之后,老工匠慢慢悠悠的往里头添柴,随着窑内的温度增加,老工匠不专心致志的盯着,却转头跟徒弟唠嗑。
“你说着小赵大人是读书人,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,哪里知道烧窑的活儿。”
徒弟胆子小,劝道:“师傅,不管赵大人懂不懂,咱们奉命行事就是,何必说什么那么多。”
老工匠却嗤笑道:“咱们现在是奉命行事,可沙子能烧出什么宝贝来,真以为他是神仙能点石成金呢?”
“若沙子能变宝贝,那家家户户不都发财了。”
徒弟又劝道:“不管能不能,咱们都得听赵大人的命令,否则他一句话的功夫,咱们可都得回家吃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