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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阳春浦赶紧进门,抖落肩上的雪,门口灌了阵风进来,文卿提前拢了拢身上的鹤氅,脸色却还是煞白了些,闷闷地咳了两声,咳不住了,便捂着心口边咳边喘,唇上毫无血色。

两人连忙飞奔过来给文卿顺气,一身雪冷未散,倒让文卿更难受了些。

“好了,不必再靠近我。”

“公子……”

“文卿!我房间的账簿是怎么回事?!”

文谦难得气势汹汹一回,陈氏哭得梨花带雨,却没引起他一分怜惜。

“公账怎么差了那么多?!”

文卿勉强止住咳,拿起案边的蜂蜜水润了润嗓子。

“此事如何,文大人不该来问我。”

文谦把账簿砸在窗上,“砰”地一声,簿角戳破了窗户的花纸,隔着一扇窗,文卿冷眼看着这个十七年难得过问自己几次的父亲。

他把作为父亲所有的宠爱都给了续弦的儿子,文卿尚在襁褓的时候便失恃丧妣,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真心待过他母亲。

少年夫妻,或许有过。

但他从未真心待过他们的孩子。

两世皆是如此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第8章 想念

“什么叫不该来问你?文卿,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就要飞了是不是?账上亏空这么多,东厢自然该补上!你是我文家的嫡长子,分家?想都不要想!”

文卿淡然:“我道文大人这么着急来我这破败东厢做什么,原来是要钱来了,可惜,皇上的赏赐都动不得,其他钱财都拿去经营商铺了,一分不剩。”

“混账东西!谁允许你这样做的?!”

“我需要你的允许?”文卿面色沉静,“至于分家,我对文府的家产没有丝毫兴趣,只是我母亲许晚凝的嫁妆我要完完整整地带走,无论是用过的,没用过的,在我出宫前最好都给我放回原位,否则……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。”

文谦怒不可遏:“来人!给我把这个逆子关起来!狠狠打二十大板!一个五品官就敢对自己的父亲如此大言不惭,以后是不是要造反啊?!”

文卿的身子骨,别说二十大板了,十板子就能断气。他下半身知觉不太敏感,臀腿的疼痛并不会特别强烈,但骨弱气虚,根本受不得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