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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卿噙着泪,小声地哽咽:“抱抱我……”

“正抱着呢,抱着呢。”公仪戾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以作安抚,温声轻哄,“我让南九下来帮你看看好不好?刚刚还全身冰冷,现在又生热病了,不看看我不放心。”

“呜嗯……”

“那卿卿不哭了好不好?南九看着多难为情呀,是不是?”

文卿咬紧下唇,眼眶红红地点头。他的脸越来越烫,意识慢慢地不清醒,连看公仪戾都有些模糊了,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以前总是寒病,很少这样生热。

他不能任性,他很惜命,这一世不能像上一世那样死得凄惨,更不能早早地死在夺嫡之争的前夕,如此窝囊,他的阿昭还需要他,他还没能帮拙玉报仇。

“让南九下来罢。”

公仪戾轻抚他耳边的长发,低头在他泪湿的脸上啄了一口。两天前文卿满脸是血的模样依旧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,那时公仪戾一言不发,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惶恐不安,他想起了文卿雪地里断掉的尸体。

雪那样深,死去的人也是那样紧闭着双眼,再也不会醒来。

“恕属下多嘴……文大人是不是习过巫蛊之术?”

南九抽出扎在文卿手腕上的银针,发现银针尖端发青。

“文大人寒病入骨,体弱气虚,脾脏肾肝毒素难除,哪怕一直服用安神固元丸也无法根治痼疾,一时情绪过激便易呕血晕厥,全身发冷,这些想必文大人自己也知道,但此刻的温病却不合寒病症状,若属下没有猜错的话,恐怕是子蛊在反噬母蛊宿主。”

文卿全身乏力,软软地陷在公仪戾怀里,长睫微敛,月色入户,阴冷的光斜映在侧脸上。

他略微思忖片刻,哑声道:“……传令下去,东宫和苏宅的人即刻传书回禀,景王和瑞王府上的人明日回来一趟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

南九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,回来时依照公仪戾的吩咐从膳房端来了温好的板栗酥和鱼羹,文卿从昏迷中醒来,胃里灼热得紧,甚是饥饿,闻到鱼羹的味道,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。

他很少会这样失仪,但在公仪戾面前,似乎再失仪的事都做过了,也不觉得难为情,只是抬眸看了一眼,发现他心不在焉的,好像在想别的事。

“……阿昭?”

公仪戾回神,忙道:“先生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,南九去熬药了,待会儿喝完药就不难受了。”

文卿眼眶还红着,抿了抿唇,没说什么,但公仪戾能明显感觉到他不高兴,思来想去,想着他应该是不愿意喝药,便道:“板栗酥很甜,待会儿留半个,喝了药再吃,嘴里就不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