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只会知道情形紧急,我那么扶是因为反应不及,并非是想占先生便宜。”
文卿腰疼臀疼,刚才那么托是最不容易加重疼痛的,文卿也知道,只是官场凶险,不得不提醒一句。
太庙阶下种着满道的古槐,深冬依旧苍翠,轿辇不多时便到了,公仪戾想扶文卿下轿,却还是按捺住了自己失礼的动作,在文卿略沉的视线中下了轿。
有关礼法政事,文卿总是格外严厉。
大夏王朝极为重视祭祀宗庙,若被抓住把柄,被史官在史书上记下一过,岂不是得不偿失。
“陛下,长阶漫漫,谨慎些走。”
在公仪戾的据理力争下,文卿终于答应了在太庙阶下等待,古槐旁的银杏已经落得差不多了,枯枝落叶在土壤中重新生长,他借助腿甲缓缓行走在美丽的银槐道,雪水已经化了不少,他走上去,有些担心腿甲的机械零件受潮生出斑驳锈迹。
这可是阿昭专程为他做的。
于是他坐在亭中等待,湖面平静,风吹时带起一片涟漪,偶尔一片青绿或枯黄的树叶飘下来,一圈圈清澈的水波纹粼粼可见。
“文晏清,别来无恙。”
文卿抬眸,看见不远处皓白的身影,那占星官服的暗纹和颜色昭示了此人的身份,那便是钦天署监司苏纪堂。
文卿面无表情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冽了。
“苏纪堂。”
“我来这里,只是觉得有件事情,必须让你知道。”
“你觉得本官会想听你说话?”
“事关陛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妨直说。”
“人多口杂。”苏纪堂只身一人前来,便是不想让此事被太多人知道。
文卿蹙眉:“春阳。”
“是。”
春阳如今已是做起事来得心应手的内侍,当即将围绕在文卿周围的宫人和官员进行另外安顿,暗卫们也退离出可视听范围,将整个亭子留给文卿和苏纪堂。
文卿冷冷地盯着苏纪堂,事已隔世,过往的口诛笔伐和针锋相对都显得遥远,但这不耽误他恨极了这个人,如果不是他趁人之危,苏拙玉也不会和他疏远。
可事关阿昭,他又不能坐视不见。
“你方才想说陛下如何?”
“陛下——”
“监司大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