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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晏清?”

“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追随别人,又何必再来相府呢?”文卿淡漠的声音竟从身后响起,“你也不是不清楚, 中书省和钦天署势不两立。”

苏拙玉被吓了一跳, 连忙转身撤后, 张了张口, 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 支支吾吾的, 文卿看着他,就听见他说了句:“……近来如何?”

“托九机塔的福,过得并不好。”文卿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。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你兄长如此疼爱你,都没有告诉过你他的秘密?”

苏拙玉愣了愣,面色有些难堪。

文卿也自知失言,迁怒了无辜的苏拙玉,却没有心力再去解释什么,正要拂袖而去,胳膊却被人一下子抓住了。

“晏清!我可以……帮你问问!你想知道什么?”

“陛下的命数。”文卿看向他。

公仪戾和苏纪堂对此越是缄口不谈,他便越是迫切地想知道。近来他总是做噩梦,梦到前世公仪戾和苏纪堂走后的事,他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,浮光掠影般地飞逝,想抓抓不住,醒来后只是觉得心口绞痛不已。

重来一世,他异乎寻常地谨慎,天下之事,只要他起了疑心,就没有瞒得住他的。

将一切串联起来并不难,只是他无法理解。

什么事值得公仪戾这样煞费苦心地瞒着他。

思来想去,就命数一事,既与苏纪堂相关,又和前世牵连,还有了隐瞒他的苦衷。

“陛下……陛下出什么事了吗?”

“你问我,我也不知道。”文卿焦躁不安地按了按眉心。

苏拙玉抿了抿唇,温声道:“我会帮你问的。如果他愿意告诉我的话。”

文卿定定地看着他,眸光复杂。

如果不是情非得已,他不会利用苏拙玉。

苏拙玉这两辈子被人利用得太惨了。

“多谢。”

“你我之间,何须言谢。”

文卿苦涩地笑了笑,径直走向烟汀亭,春阳正要给两人布茶,文濯兰却从西厢款款走来,示意春阳将茶具给她。

春阳行了一礼,毫不怀疑地将托盘递给了她,文念恩是在文濯兰的培养下成长起来的,整个相府如今井井有条也离不开文濯兰的操持,在下人们心中,西厢和正房住的都是主子,再加上文濯兰性情比文卿好上太多,相府中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人。

“姑姑小心茶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