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年年以往都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信仰,每每都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,从来也没有反驳过他一句话,更不要提用这种漫不经心又懒散的语气跟他顶嘴了。

他的守孝期过了之后,他发起脾气来,便更加肆无忌惮了。苏年年虽然长得美又身份高贵,但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娶嫁年龄。

如今她已然是十八岁的老姑娘了,正常婚嫁的女子十八岁都已经生下两个孩子了。她现在除了能嫁给他,还能嫁给谁呢?

所以她越是对他好,越是卑躬屈膝的去讨好他,他便越觉得有恃无恐。

他咽不下这口气,还想再说她两句,外头的土匪却突然将门一脚踢开了。

“你个龟孙在干什么?把俺这里当成鸡窝了?嗷嗷乱叫什么?!”一个满身横肉,光着膀子的男人拎着一把剑走了进来。

这男人长得像是屠宰场杀猪的,拿着一把剑实在违和极了。

那把剑本是冷原随身携带的,冷原不爱舞刀弄枪,却最爱舞文弄墨,一点都没有继承定北大将军的武将血脉。

定北大将军常年驻扎在边关守城,几乎没有时间去管冷原,冷原他娘又宠爱纵容他,因此冷原便也就放飞了自我,武功是一点都没学会,净是和那些文墨书生学着如何花天酒地了。

这宝剑削铁如泥,吹发断丝,还是定北大将军留给他,让他留作防身用的。半路被打劫的时候,这男人看上了这把宝剑,冷原连挣扎都没敢挣扎一下,便双手将宝剑奉给了这男人。

见男人提着剑进来,冷原一下就怂了,他躬下身子,小心翼翼的陪着笑:“我们不是故意的,不说话了,我们不说话了”

男人皱了皱眉,他瞥了一眼苏梦梦,只见苏梦梦一直对他眨着眼睛,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。

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脑瓜,被冷原一打岔,他险些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。

苏梦梦趁着苏年年和冷原都没注意到她,拼命的对着男人眨眼睛,示意男人计划中止。

男人对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,苏梦梦以为他看懂了自己的示意,微微松了口气。

这口气还没刚吐出去,男人便提起了剑,对着冷原大喊一声:“受死吧!”

苏梦梦瞪大了眼睛,眼看着男人的剑刃就要捅进去,她的瞳孔猛然一缩,身体却僵硬在那里,丝毫没有动作。

她能怎么办?那准备好的软垫子和鸡血都被苏年年拿了出来,她总不能真的用身体去帮冷原挡这一剑。

听闻这宝剑锋利到能轻松的劈开石头,她用身体冲上去救冷原,只怕真的会死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