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淼淼跟在她身后,小手还抓在她的衣袖上,神色有些恐惧,似乎是在害怕牢房里那些被关押起来的犯人。

苏年年也没有理会她,不用看也知道张淼淼在装模作样。

她能只身冲向沙场毫不恐惧,不可能到了这牢房中看了些刑具和犯人就怕了,沙场上因为打斗而伤亡的人,可比这牢房多了不知多少倍。

苏年年每走一步,脚腕上都会传来剧痛,她咬着牙强忍疼痛,心中将张淼淼骂了狗血淋头。

自己作死往战场上冲也就罢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,偏偏往原主那里跑,搞得原主不得不分心救她。

进了牢房中,狱卒也只给原主上了脚镣,而张淼淼却因为没有武功,避免了受罪。

怎么看都是原主倒霉,明明每次都是张淼淼搞事情,到最后背黑锅的人永远却都是原主。

其实从牢房到营帐,并不算太远,也就是几百米的距离,但等到苏年年走到了营帐中,她已经疼得满头都是冷汗,脚镣也将那脚腕处磨出了丝丝血意。

两个侍女早已经准备好了热汤,她们进去之后,其中一个侍女便服侍着她们沐浴,另一个侍女则去厨房准备膳食。

大概是因为几日没有进食,苏年年浑身冰凉的像是堕入了冰窖一般,进去那热汤中,她的身子都下意识的颤了颤。

明明洗热水澡应该是个幸福的事,苏年年却觉得煎熬极了,尤其是那高高肿起的脚腕处,接触到热水后,疼的像是在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似的。

侍女本来是想让苏年年先泡一泡,她去侍候张淼淼沐浴。

但苏年年实在忍受不了那令人崩溃的痛苦,只好自己动手搓澡,洗干净后,她便迫不及待的爬出了热汤。

那侍女蹙了蹙眉,本想说她两句,但想起方才苏年年强硬的样子,她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。

苏年年用白布擦干净身子,而后左右望了望,低声问道:“我的衣裳呢?”

刚刚她脱衣裳的时候,是这个侍女帮她脱得,尤其是亵裤,因为带着脚镣脱不下来,侍女直接用剪子把裤脚剪开了。

当时侍女说已经给她备好了干净的衣裙,苏年年便也没有多想。

侍女一边用皂角给张淼淼洗着长发,一边努了努嘴,示意苏年年往桌子上看。

苏年年步伐艰难的走到桌子旁,将放在桌子上的一套衣裙抖落开来。

当她看清楚这衣裙的款式,她的脸色忍不住黑了黑:“这是给我穿的?肚兜呢?亵裤呢?”

这哪里能算是衣裙,分明就是三四层红色的轻纱叠在了一起,就连青楼楚馆里的妓子,都不会穿这般露骨的衣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