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求她拿出爱哥哥的万分之一对他,他便心满意足了。

可她却在那鲜血的献祭中,性格越发的扭曲,她想将他拉进地狱,陪她一同坠入无边的黑暗。

她做到了。

他承受了人世间最撕心裂肺的痛,那钻心的疼痛,带的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都一同发颤。

接下来的三天,他被绑在了门上,不能进食,也不能排泄。

肝肠寸断的剧痛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,每一时每一刻,都被无限延长,漫长的如同过去了一个世纪。

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了那三天,他只知道余慕死了。

活着的,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。

他不再幻想着那个女人会将他当做血亲骨肉,他亲手杀了她,将她送下了地狱。

他的血不再温热,他像是失去了活着的目标。

对他来说,唯一的快活,便是看别人因为失去挚爱痛苦狰狞。

他好像活成了那个女人,阴冷,疯狂,扭曲。

他没有温度的活着,冷眼旁观着陷入泥潭绝望的众生。

满县闹了尸藓,那疫病十分厉害,所到之处,无一人能活命。

他那伪善的哥哥,以勘察之名义,命他去满县将此事处理。

哥哥与那女人一样,明明想置他于死地,却偏偏要用尽一切温善的理由。

他对生死之事并不看重,哥哥让他去,他便去了。

哥哥让他处理,他也处理了。

他命人一把火烧了满县,将死守在满县里得了尸藓的人,都烧成了灰烬。

事情处理的太快,他觉得有些无趣。

在回京城的路上,他在一个小村庄里逗留了一日。

却没想到,便是那一日,改变了他接下来的人生。

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,在一道小溪里沐浴,正巧让在树上晒月亮的他看到了。

姑娘并没有吸引住他的眼球,真正吸引他的,是她脖子上的那一块宝玉。

她的眼睛那样皎洁明亮,她丝毫不惧怕他,反而还振振有词的呵斥他。

最让他觉得有趣的,是她那怂的要死的性格。

前一刻她还跟他抢夺宝玉,下一刻她却为了保命将宝玉双手奉上。

那天,他十分好心情的饶了她一命。

翌日,他回城的路上,又碰到了她。

她为了保住自己和妹妹的性命,将那些满县流民引到了他的方向。

他不喜欢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,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那个女人,所以他决定杀了她。

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杀意,她出乎意料的说出了他的身份,还抛出了个诱饵。

他改变主意,决定再留她一段时间。

这一留,他便再也没有生出来过杀了她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