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另外一个室友私底下说的,齐路扬的这件羽绒服的牌子好像叫什么加拿大鹅,价格近万。
风雪中,齐路扬的站姿十分挺拔,双肩开阔,双腿笔直,丝毫不像是他一样被寒冷袭击的畏头畏尾,瑟瑟发抖。
他也察觉到了齐路扬像是在等自己,本打算不予理会,然而齐路扬却一步步地朝着他走了过来,在他面前站定,抬手看了一眼腕表,欣然扬起了唇角:“刚好一个半小时,你速度还挺快的。”
“……”
林嘉年顿时明白了一切,齐路扬是故意的,故意让他听到那段语音,故意重开一把游戏,故意装作满不在乎、熟视无睹的模样,故意给他设下陷阱,让他往里面跳。
陷阱其实很明显,是他蠢,是他痴心妄想,所以才会中计。
与此同时,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:齐路扬早就把他看透了,早就察觉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份非分之想,察觉到了他对她的那份不该有的暗恋。
她是悬挂于天际的皎洁月光,而他只是一条落魄的、无家可归的流浪狗,低等又肮脏,根本没有资格觊觎她。
像是被当众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,这一瞬间,林嘉年心慌意乱,不知所措,却又愤怒、羞耻。
齐路扬却又朝他伸出了手,不容置疑地说:“东西给我,你回寝室,继续写你的贫困生申请书。”
林嘉年却没有顺从。他是贫贱,但他不是没有自尊。他的内心还是不甘的、屈辱的,紧咬着牙关,面无表情地盯着齐路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