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页

竺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确认周围的绿点点,安安心心地在还算舒适的马车厢里睡了一觉。

天一亮,城门一开,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出了城。

围观的百姓踮着脚尖羡慕:“贵人出门,排场就是大啊。”

有认出罗家马车的,说道:“是出去踏青吧?听说罗家刚在郊外添了个庄子。”

虽说现在不到立春,但也差不了几天。农人正忙着一年之计,贵人们不事生产,又不用操心这些事情。加上今年温度较往年高,郊外时不时能看到少年男女骑马放纸鸢的。众人见怪不怪。

守门的兵卒也不敢阻拦,连象征性的检查都没有,放了车马出去,不消片刻就不见了踪影。

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,一直到现在皇帝才算是有了些紧张,可惜他嘴巴被塞着,根本出不了声。大半夜过去,嘴巴酸痛无比,口水更是控制不住往下流。他又累又困,感觉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,瞧瞧身边同样憔悴的皇后,又怜香惜玉起来,心想平时这么多人围绕在身边,患难时刻只有皇后陪同。

竺年看着皇帝的红点点变黄,简直一言难尽。

靠近京城的道路上车马繁忙。

罗家的车队完全没有半点逃命的样子,一路该歇歇该停停。只不过别人难免要避让过往车辆行人,他们完全不用,尽挑着大道中间走,只一天就走出去老远。

到了晚上,有人分次赶来了良马,陆续更换了车队的马匹。每辆马车两边都亮起灯,依旧不带停地往前走。

一直到第三日中午,皇宫里才发现皇上和皇后没了。

前来请安的皇长子宋钧大怒:“什么叫没了?父皇和母后呢?”

太监宫女跪了一地,瑟瑟发抖。

还是伺候皇后的一位管事嬷嬷跪着往前膝行两步,把脑门贴在地上:“回禀殿下,前日晚间,陛下同皇后娘娘设家宴,给南王妃接风洗尘。后头陛下……娘娘说要同南王妃说话,没再让人在跟前伺候。”

“荒唐!”宋钧对自己这位父皇知之甚详。

什么皇后同南王妃说话,分明是他父皇动了色心!

什么家宴,接风的,都是借口。这次南王府来人,主要是给南王嫡子竺年请封世子的。真要是接风洗尘,没道理只邀请南王妃,反倒是把南王世子晾在一边。

但是他再怎么样,也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会对南王妃动手。皇宫里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没有,再怎么贪花好色,难道还能比江山更重?

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,南王妃竟然把他父皇和皇后给劫持了?

作为元后所生的皇长子,宋钧哪怕没有太子封号,一应培养也是照着太子来的,又有靠谱的外家帮衬,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。但平时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,这会儿也觉得两眼发黑,站着身体一晃,跌坐到椅子上,抖着手指指着一群宫女太监:“你们怎么敢瞒着?”

往好处想,皇帝皇后被南王妃劫持,人还没走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