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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找竺年减轻工作量的懒汉,顿时鸦雀无声,害怕再加重工作量,最后喊都没力气。

几个跟随着竺年的工兵哼笑一声:“还是小王爷您有办法。”说着就拿出一张纸,对照着眼前的布局,给竺年一一讲解各个工事的作用和当前的进度。

他们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避着人,几个别有用心的人听得很用心,但是越听越发现自己听不明白。明明每一个字都能大致懂,怎么连在一起就一个字都不懂了呢?

这年头也有普通话,读书人通用的是雅言。目前主要是以京城的读音为主。

南地首府的梁州,有很多人是从京城迁徙过来的,方言和京城的比较像。

东萍府都是各地的移民,经过几十年潜移默化之后,现在的方言和京城的也非常相近,只是糅合了天南地北各种方言,听上去反而和梁州话更像。

一些东萍府的人,围着竺年就陷入一种,听得懂,只能懂一点点的状态。

竺年看着周围这些被选做工兵营后备役的人们,安慰:“不急,一会儿让夏先生安排人,再给你们详细讲讲。”

南王府对于东萍府的渗透是经年累月早有预谋的,所以这一次罗英才能这么快速里应外合把东萍府攻下。竺年来得晚,只能收拾一个残局。

母子俩配合很默契,就像妈妈做饭做菜,儿子洗锅洗碗一样。

几个原先隶属于东萍军的人,瞧了一眼“夏先生”,有人轻哼了一句:“女先生,嘿。”

女先生在北地许多地方都不是什么好词,绝不是像南地那样单纯指代女性的先生,而是特指那些秦楼楚馆里的所谓有才气的妓女。

东萍话和梁州话略有不同,夏先生还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,就见竺年对着边上轻轻招了招手。

一个银鱼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,一伸手就轻而易举控制住那个人。

那人猝不及防,只觉得肩膀剧痛,两条胳膊被反剪在背后,像是被烙红的铁条给焊住,大声惨叫:“啊!放开我!你要干嘛!”

原东平军全都一惊。他们本来就担心和梁州军的融合问题,但是刚才这一下,他们作为职业军人的第一反应——换做自己能不能抵挡?在给出否定的答案之后,他们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。

个头不高,在北地人均魁梧的壮汉中更显明显的少年王爷,轻轻往被抓住的那人看了一眼,让他瞬间停止呼叫: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。你对你自己的父母也这样说话吗?”他对夏先生拱手道歉,“让夏先生受冒犯了。”

开玩笑,这位夏以南先生,是他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工科大佬。人家性格还很好,还不怕吃苦。这样的人才他都恨不得把人供起来,在战场上的作用一个人能抵一个师,哪能容别人得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