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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是最寒冷的月份,之前东风号给人盘炕的时候,还有许多人不以为然,现在已经悔之莫及。

倒也不是说不能盘炕,而是现在东风号的订单已经爆了。若是真的按照时间来排,得排到明年夏天。

也有人跟着偷师。

盘炕的手艺并不难,有点基础的一看就会,依葫芦画瓢能盖个差不多的。

但就出问题了。有烧得太旺,把人给烫伤了的;有搞不清烟道,堵了的;最多的是耐火砖的质量不过关,就用的普通砖,直接烧爆掉的。

出了事故之后,东风号的订单就更多了。

这边店家是早早下的订单。这个冬天,就看着这炕留宿的客人,已经让他把盘炕的钱赚回来还有多了。

现在听他们这么问,熟练地报了价格,算上烧炕额外需要的柴火钱,和普通住店差不多。

商队也不计较,一般的客栈确实要比这么个小食店要好,但耐不住没有火炕,光靠着一两个火盆,一个晚上也没什么热气。

竺年觉得有些奇怪,往外看了看天色。

外面在下雪,天空阴沉沉的,也不好说究竟是什么时候。

“什么时辰了?”难道他一觉睡到了傍晚?这都到住店的时间了?

“才巳时刚过呢。”

两人挨着轻声细语,边上突然传来一声轻浮地笑:“嘿,瞧瞧,两兔儿爷!”

竺年皱了皱眉,并没有意识到兔儿爷说的是自己和尉迟兰,只是觉得这人说话的调子让人十分恶心。

商队里的其他人跟着起哄:“真的假的?给我看看!”

“听说京城的兔儿爷比姑娘还水灵,也不知道是真的假……呃!”

眼看着话题直奔下三路去,突然一根筷子就戳到了他的眉心。

没碰上,却让他感到眉心一阵刺痛。

围在一起的一共有五个人。

没有一个人看清楚这根筷子是怎么戳过来的。

商人们走南闯北,擅于察言观色,顿时就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了。

商队中的一个年级最长的,这时候走过来训斥了他们几句:“哎!你们怎么说话的?还不跟客人道歉?”又对竺年和尉迟兰抱拳道歉,“两位客人,家中弟子无状,冒犯了两位。这顿饭,算在我的头上,就当是给两位赔个不是。”

说着,他又从挑进来装货物的箩筐里,拿出两袋东西,放在桌上:“两袋老家的果脯,不值什么,请两位尝个鲜。”

袋子放在桌子上,发出咚的一声,显然分量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