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骗子?”
竺瀚一听,脸就拉了下来。
他知道竺年和三教九流都有交往,其中甚至有一部分人关系还不错。
但是,骗子?
罗英拉了他一把,问竺年:“仔细说说,什么样的骗子?”
竺年就把乐云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,从怎么在南地剿匪的时候逮到乐云,后续又怎么在京县的罗沱寺重遇,乐云又怎么样诚心悔过给他做事,做了多少事。
“术业有专攻,掌握的人的心理方面,乐云他们是专业的。”竺年冷静理智地分析,“他们的职业也有优势,
和各种人都有联系。那些人还都很信赖他们。”虽然宗教这个玩意儿多少会有点后遗症……
竺瀚听他连骗子都讲专攻,讲心理,恨不得把儿子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玩意儿,脑门上的青筋一抽一抽得疼:“那群秃驴能有几个正经人?不都是变着法儿骗人给自己花钱嘛!为了这,他们能有什么手段使不出来的?你要用这些人,有没有想过后果?”
“想过。”竺年把自己刚写完还没完全晾干的一张作业纸递给他,“喏,不良后果和预防。”
竺瀚一口气提上去,突然就卡在了半空中放不下来。
竺年写作业用的是蝇头小楷,一张纸上的字不少。
罗英白了竺瀚一眼:“刚才你不是已经看过了?”
“唔。”竺瀚不好意思说自己没仔细看,觉得竺年的这个计划只是看着好看,可行性不大,就没认真去分析。
他不由得把几大张纸重新认真看了一遍,结合竺年说用的人,觉得还真的能干。
但他还是觉得,“那群骗子靠得住?”
竺年认真想了想,才回答:“不需要他们多靠得住。他们只要负责挑事情就行,难度不高。我再想想办法,给他们在思想境界上提升一下,让他们变得更加可靠。要不是是现在缺人手,我也不至于用这批人。不过他们搜集情报,真的挺好用的。”
和尚们出入的场所极多。
在经过他的初步培训之后,他们愈发慈悲为怀起来,摒弃了许多旁门左道。
他们劝人向善,表面生活简朴又风雅;经过针对性的文化培训后,有些擅长诗词歌赋,也不用太出色,会写个让人云里雾里的碣语;有些往医术方面钻研,同样不需要太出色,会治一些常见病,教人一些节奏缓慢的养生操。
罗沱寺的和尚们如今在民间的形象,已经渐渐有了一点得道高僧的苗头了。
要说他们本来是被逼无奈,但是他们渐渐尝到“得道高僧”的甜头后,就非常有悟性,做善事极为舍得下本钱。若非战事突起,京中的贵人们平时也有不少到他们寺庙中抄经礼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