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内行,他一眼就能看出人家这支军队是身经百战的强军,绝不是凑人数的花架子。
竺瀚听他儿子叨叨宋觉各种好,一时间不知道该担心儿子深入敌营的安危,还是:“觉皇叔觉皇叔的,叫这么亲近。你亲爹都没见你这么夸!”
“切~”竺年扭头,“我亲爹没觉皇叔好。”
军营里的一众将士,刚看到儿子背着爹跑,一会儿又看到爹追着儿子打。
几名将领适时赶到,把不知道为什么闹得不可开交的父子俩劝住。
一个说:“小王爷都这么大了,哪能再打呢?”
另一个说:“你爹好歹也是个王爷,你就让着点你爹。”
两人也没真打,很快就借梯子下坡。
竺瀚咂摸了一下这劝人的两句话,觉得不对味:“合着都觉得是我的错?”
竺年还没吭声,参军就上来拉人:“哎呀,小王爷一路过来这么辛苦,休息都没休息,你这个当爹的也太不懂事了。”
竺瀚看着被他这一众老兄弟簇拥的儿子,觉得他还没造成他连襟的反,他儿子已经成功造了他的反。
他倒是没不开心,反而还觉得自己后继有人,颇为沾沾自喜:“不闹了,进去说正事。”
亲兵看着他们进去,送上热水,就退出去守在门口。
几个人围着中间工兵制作的简易沙盘,相互交流信息。
他们双方虽然一直有联系,但相隔距离遥远,尤其是竺年一直行踪不定,很多信息沟通没有那么及时准确。
竺瀚先说了丹州那边的情况:“现在丹州那边百姓虽然撤出来了一部分,但有几个地方不方便,暂时被困着。洪水过后,水路变化极大,探路进度不理想。我还担心,洪灾之后会不会出瘟疫。”
不用说,探路这方面,竺年要说第二,没人敢说第一。
这个水路探查,撤离百姓是其一,另外还有探测出能够让大型战舰行驶的航道,直接关系到未来战争的方式和走向。
虽说北伐主要靠的是陆军,但是南地的强项在水军,而北地刚好有一条连接楚江,且直通京畿的大河沃水。南地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这条水路的。
尤其他们的旗舰还装了火神炮。
现在禁军和镇北军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沃州蒲州一代对峙,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调转矛头,先对准他们南军。
竺年听完,就问了一句:“舟桥带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