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九个人都是个顶个的武学高手,一个主要负责生活方面只能说粗通武艺的亲卫的步伐,根本不能瞒过他们的耳朵。
亲卫一上楼,就看到九个人全都真·火眼金睛地看过来,感觉压迫感极大:“殿下,琉璃灯要回来了。给您放哪儿?要点上吗?”
“点上吧。唷,这挂钩做得不错,正好挂上面。”
银鱼立刻就现拉了两根绳子,在沙盘上方交错。
琉璃灯往上一挂,光线顿时稳定了许多。
红三软绵绵地开口:“把火把灭了,我们拉着琉璃灯看看阳光。”
见几个人开始重新讨论起来,负责值夜的亲卫就径自下楼去,隔一段时间上来添一轮热茶。
时间堪堪到子时,楼上的小会才终于散去。
这时候雨还没停,但显然已经变小了,等到天亮,雨就彻底停了,就是温度急剧下降,像是一夜之间就到了秋天。
站在城墙上,能够清晰看到茅军的营帐。只是他们显然没有立刻进攻的打算。
竺年看着小地图上茅军行进的方向,嘴角微微勾起:“嘿嘿。”
跟随在他身边的熊北北在作战玩脏活上面,一点都不会比竺年差,都没问竺年怎么布置的,而是问了一句:“您怎么没自己去?”
他们摆下了这么明显的阵仗,茅军的行动完全可以预料。那么,他们这边就能很容易做出针对性的安排。
竺年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:“急什么?现在外面地上这么湿,路也不好走。走叭,先去吃个饭。”
熊北北疑惑:“你不是刚吃过早饭?”
“消过食了,我可以再吃亿点点。”
然后竺年吃过饭就不见了人影,连熊北北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。
他检查了一下军营,发现和他一起消失的,还有不少人。
杨十郎颠颠儿地来找竺年,就问他:“你们家小王爷人呢?”
熊北北就说:“不在吗?大概出去消食遛弯了吧?”就是一起消食的人有点多,遛的弯……很弯。
竺年这次带在身边的全部的银鱼、斥候队伍,以及几十名斥候预备役。
这些预备役是从这次战争中脱颖而出的好苗子。不得不说,平时训练是一回事,临场发挥是另外一回事。
有些人平时看着似乎也就那么一回事,虽然也很厉害,但瞧着也没有那么突出。但是一到了战场,心态好坏的差距就瞬间体现出来。
用竺年的话来说,那就是有临危不乱的大心脏。
总计不到两百人,行进在涉阳山的森林里,脚步顺着风,动静小到连警觉的小兽都难以察觉。
竺年瞧着这些预备役,眼睛都笑弯了,像是个看到沉甸甸麦穗准备收割的农夫。
果然,战场才是最好的老师。换做平时要挑出一名斥候苗子都不容易,哪能一下收获那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