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屋顶没上去,就是给屋顶开了个天窗。
醒过来之后,他被尉迟兰提溜到天窗下,眨巴眼:“那肯定不是我干的。我又不是窜天猴,哪能勾到这么高?”
尉迟兰赶着上衙门,没时间跟他细说,用手指比划着路线:“你这么走……舞出去,往上一跳就上去了。然后太沉了,把屋顶给压破了这么大一个洞。”
竺年觉得这个冤枉大了去了,但也不好为了理论这个让尉迟兰上班迟到,只能找来人问:“说说昨天晚上的情况。”
他现在瘦巴巴一个小孩儿,今年都没怎么长个儿,一点小肚子都没有,哪能把屋顶给压塌了?
再说他总共就喝了三杯。酒盅就那么大一点儿,现在也没啥正经高度酒,哪儿那么容易喝醉?
他记得清清楚楚,他就唱歌跳舞了。
先生是个坏先生,讹他呢!
被他逮住正在洒扫的仆从还不清楚,找了昨天晚上伺候的管事来问。
管事努力保持严肃,还是一脸尴尬:“您昨晚就这么跳着舞上了天……奴是说您上了屋顶。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将军刚追出去,您就下来了。”
怎么下来的,他是着实不清楚。只能说竺年的动作太快了。
要不是马上被尉迟兰抱走,竺年拆掉的屋顶哪里只这一个?
竺年觉得他都活了两辈子的稳重人,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,郁郁不乐地背着手走回家。
尉迟兰的这座宅子和原先的罗家在同一个坊内,隔了就两间屋。
但是这边的屋子都挺大,他走路还花了不少时间。
这会儿天色已经亮了,周围的大宅子里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。
一顶轿子经过竺年身边,突然停了下来。姜崇从里面走出来,皱着眉头问:“你这蓬头垢面的,想什么样子?怎么去衙门?”
竺年起来是还没洗漱,第一次酒后宿醉,刚开始还好,这会儿脑仁一抽一抽得疼:“啊?去什么衙门?”
姜崇这下是惊讶了,没生气,反倒是露出一个宠溺晚辈的慈爱笑容来:“昨儿个才在陛下面前说过,才过了一夜就忘了?”他抬手拍拍竺年的后背,“快去洗漱完了,马上来户部。也不用太急,记得吃早饭。”
“哦。”
姜崇看着被随从哄着走的竺年,重新回到轿子里,低头看看自己的手,想到刚才手掌下少年郎单薄的后背,摇摇头,觉得传言夸大其实。
他倒不是说,竺年一点真本事没有。但是冬天穿这么多衣服,都能摸到骨头,哪能是传言中那个能力敌千钧的小王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