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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役见状搬来了凳子,还给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和手巾。

姜卓看他洗漱,客套得说了几句,最后说到重点:“后日便是你的大日子,只是朝廷这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只能辛苦你。明天还得照样来,上半天班,下午就走。”

“哦。”竺年满脸不高兴,刚睡醒的脸还有些红,被外面的冷风一吹,立刻就白了下去,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清瘦,显然累得不轻。

见状,姜卓难得检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过分压榨这位小世子,但是想想最近得到的越来越多关于竺年的情报,觉得眼前的这点工作量对竺年来说应该是毛毛雨:“怎么就累成这样了?”

竺年就挑了几件家里装修婚房的事情说了。反正装修嘛,谁没遇到过几件糟心事呢?

“我从东州订的琉璃窗,在半道被人扣了。”他满脸真情实感的杀气,“那人可嚣张了,就在京县,把人打了,还说有本事让我亲自去找他。”

谁都知道竺年在京城是当质子的。

质子的日子通常都不太好过,有时候连普通百姓都不如。

截货的人知道他的身份,吃准了他没法找人麻烦。

姜崇一惊: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怎么没跟我说?”

竺年撇撇嘴:“跟您说了又怎么样?人家是您亲家,和我这个便宜侄子不一样。”

姜崇一听,坐不住了,直接叫了人往外走:“你等着,叔叔给你个交代。”

别的时候也就算了,竺年的婚事名义上是皇后操办的。若是婚事上出了差错,得话的难道是竺年?

而且竺年的身份不同一般的质子,南王府的实力在这儿,他们插手竺年的婚事已经是极度踩线的事情,若是不能办得体体面面,那是要跟南王府直接撕破脸。

“回来!这件事情,朕让人去办。”姜卓也一脸阴沉,“糕儿放心,不管你被扣了什么,最迟今天晚饭前,一定让人把东西和人送到你面前。”

他知道底下的人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嚣张跋扈,其中有他纵容的成分,但他以为他们知道分寸。

看来得提前管束一下。

他想着,看了一眼胞弟:“弟媳那边,你自己去约束。”

竺年看着整个姜国最尊贵的两兄弟前后出门,哼了哼。

若不是不想委屈他家先生新婚夜开天窗,他倒是想看看在大婚的时候把这件事情闹出来,到底丢脸的人是谁。

琉璃窗是在京县被截的,作为竺年在京畿地区的大本营,哪怕现在京县县令换了人,他不能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但只是想查清楚却很容易。更何况人家半点遮掩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