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明白了,还是舍不得分开,四肢缠过去把人抱紧,声音有些阴恻恻:“姜卓真是想做明君想疯了。”
水运确实有着陆运比不上的优势。
但是在沃水航道一旦修到竺年草案上的程度,那简直是是把京城送到南王府的舰队炮口之上。
这种危险,朝中肯定有人能够预见。但是姜卓谁都不说,直接自己决定,多少有点刚愎自用。
“他把旧国掏空,现在看着风光,底子还能剩下多少?他要出成绩,来证明自己决策的正确。”竺年大概可以理解姜卓的思路。
姜卓愿意重用他,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。
就像相邻的两家,其中一家把自己家的家具电器全都卖了,连锅碗瓢盆都没能幸免,雇了一群打手,把隔壁家房子硬占下来。
表面上他是得到了两间屋子,但是自家看着好好的房子,里面家徒四壁。刚占下来的隔壁家的房子,屋顶墙壁破了洞,窗户门板都被砸烂,里面的家具更是没剩下什么。
现在他要在这两间屋子继续过日子,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把房子先修好,把家业重新置办起来。
姜卓手头倒是有一些大月库存的财货,数量还不小,但是金银铜钱都不能变成柴米油盐。粮食生产需要时间,实现朝廷对地方的掌控更不是简单派遣几个官员就能够做到的。
尉迟兰还是不开心,冷笑:“你也未必能真走出京城。”
竺年想反驳,但很快尉迟兰的话就应验了。
疏浚河道这样的大工程,责任大,油水也大。
不管是出于哪方面,在这件提案被拿到大朝会上讨论,竺年就没法立刻出行。
姜卓也不是省油的灯,最后双方各退一步,让竺年先把京城外的沃水码头先做一个样板工程出来。
竺年乐得在梨园精舍躲懒。
太后带着姜戈来看他,免了他的礼:“还以为你忙得足不沾地,没想到倒是惬意。”
“又不用我亲自盯着做工,每天转上两三次就行。反正有什么事情,他们会来找我的。”竺年招呼姜戈过来,给严肃脸的小朋友塞了一碗冰粉,“尝尝看。”
透明q弹的冰粉,伴着红糖、花生碎、糯米丸子和各种果肉,瞧着丰盛又看。
太后跟着吃了一碗。
姜戈已经快速吃完。他从来没住过这么小的院子,十分好奇。竺年就让长随带着他转转。
休憩的桌椅摆在河边,凉风习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