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竺年瞧着他们整日瞎玩不是个事儿,就去请了个西席给他们启蒙:“一些个大男人也就算了,小孩子可正是学习的时候,可不能耽误了。”

沃州城内现在匠人不好找,教书先生倒是很容易找的。

禁军们虽说大都识几个字,但都没怎么系统学习,平日生活中也不常用,就跟着听。

整个后衙就清净起来。除了时不时还要跟着尉迟兰去城外处理一些事情,倒是显出一些岁月静好来。

只是竺年的生辰不出意外地又没能操办,只给自己放了一天假。

尉迟兰下厨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,手艺不太行,为了面条尽可能长,整根面条粗细十分不均匀。

竺年一觉睡到中午就很开心,能吃到尉迟兰亲手做的长寿面就更开心了:“哥真好!”

尉迟兰又拿出一根狼牙做的项链,给他戴好:“我们那儿的小孩儿都有野兽牙做的项链。野兽有些是自己猎的,有些是家人猎的。”

“我们那儿也有人讲究这个。狼牙不多,猪牙、狗牙不少。”竺年好奇地看狼牙坠子,打了极小的孔,头上包了金,镶了细碎的宝石,瞧着像是一把精致的小匕首。

绳子是用金银线绞成的。尉迟兰自己没这手艺,专门找了前朝宫里头针线局的匠人。

竺年生辰是正月初一。

两人都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过的想法,也没有社交的需求,简简单单吃了一碗面,下午就叫了萍姐安排人来磕头拿压岁钱。

禁军们和州府内的官吏们倒是不用给他们磕头,但今天都放假。

好些个禁军都跟竺年混熟了,见了许多人都有压岁钱可以领,就开玩笑:“小王爷怎么不给我们也发几个钱?”

尉迟兰他们也熟悉,但怎么说呢。那位看着和和气气的,平时也是一张笑脸,说话别说大声,就是着急一些的时候也不常见,但是他们见着总归有些犯怵。除了当长随、小厮的兄弟,他们这些人是能离得多远就多远,更别说是开玩笑了。

“给你们准备了席面和糕点。酒,我也不好准备,免得出了差错,到时候怪到我头上。”竺年说得很直白,把一些沉浸在过年气氛中的禁军说得心头一凛。

没错,要是因为他们喝酒误事,那到时候给他们酒水的竺年要吃挂落,他们当然也逃不了。

竺年让人把席面送进来。

来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上,绣着沃州城内一处有名的酒楼的名字。鸡鸭鱼肉做得精致到看不出本来面目,一桌子摆开就跟铺了一团花儿似的,长眼睛的都知道不便宜。

他们禁军三千人,类似这样的席面,一顿吃下来得多少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