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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夙的妻子晚上给他捏腿,就忧心:“要不你去跟殿下说说,让给你安排些轻省的活?”

焦夙羞愧得满脸通红:“可别这么说了。我现在干的活已经是最轻省的了,殿下比我做得要多得多呢。你没见着他每天案头都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卷宗,一箱箱搬来一箱箱搬走的。听说这几天已经好多了,年前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。不过我也不是白跑腿的,现在我对衙门里的事情可清楚了。我说给你听啊……”

等到了正月十一,衙门都已经干了几天活了,京城中的圣旨才来。

跟着圣旨来的,是沃州的新任知府等人。

拖家带口的过来,瞧着人不少,但有真正有官职的人不多。

一些真正做事的小官吏,竟然就按着竺年报上去的册子正式造册安排了。

竺年就一点不耽误的和人做交接:“您可算来了,我还以为来不及回去过上元节呢。”

新任的官员十分惶恐,抖着嘴角恭维:“殿下在沃州做事干净利落,陛下成日里夸呢。要不是沃州这边离不得您,早就招您回去过年了。”

他也没说假话。陛下确实是天天夸竺年,夸完就开始骂他们。

格式就跟他们平日里骂自家子弟一样一样的——瞧瞧别人怎么样,再瞧瞧自己什么样?

年纪,不用说,他们最年轻的也能当竺年的爹。家中子弟有差不多年纪入仕的,也只是在一些不重要的职位上历练,还没有一个能堪大任。

当然当官嘛,年纪不重要,最重要的肯定是办事能力。

朝中任何一个人,在看到竺年和尉迟兰平定沃州,以及后来的处理,虽说多有攻讦,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做事漂亮。

要知道他们在沃州做的事情可不是自己写了报上来的,而是陛下派的人写了报上来的,渠道还不止一条。几方印证之下,只能看出两人做事情实在,做几分就写几分。不像许多官员,做一分能吹成十分。

而且这一次平叛,几乎没有怎么动用武力。

三千禁军,受得最严重的“伤势”,是晕船。

作为新任知府,这位是亲眼看见前任惨状的。那位的命倒是保了下来,但这辈子基本也完了,说一句话得喘三口气,上个茅厕得两人人扶。

他本以为自己接管的会是一个乱七八糟的衙门,没想到竺年交接给他的账目和库房都对得上,案件卷宗到人口土地都很清晰。

“糟蹋了两三年,东西还没理清呢。”竺年真不觉得这些有什么,“还好他们都已经开始上手了,您想快一些,就再多安排几个人。”

竺年这边交接文官,尉迟兰那边自然是交接武官。

好巧不巧,这位武官是曾经跟着姜卓攻打黑荥关的,对这位年纪轻轻的杀神有心理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