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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崇还有些莫名,但是看着两人的脸色不好看,没敢多问。再看看御书房里其他人,彻底闭上了嘴,只在提及需要花钱的地方,才张一张口。

等建墙的事情大致商议完毕,其他人离开,姜崇不用兄长多说,也自觉留了下来。

姜卓看着自己这位年纪已经不小的弟弟,不知道该怎么责备,只能耐心和他解释:“事关边防要事,嬉年毕竟是南王府世子,不好参与这些。”若是他的亲儿子,他都能上手打。但他对自己这个同甘共苦过的胞弟,总是比亲儿子更纵容。

姜崇觉得这说法有一定道理,但:“南王府还能打到卫州不成?他们连月地都没办法。”

所谓月地,是他们老姜国人的说法。以前他们就这么称呼大月北地。虽然现在已经变成姜国的一部分了,但偶尔说顺溜了,还是会溜出来这么一两句。

还是老问题,北面要打南面没船,南面要打北面没马。

南王府倒不是真的没有骑兵,也不是完全不产马。而是南地多山林,马匹品种矮小壮实,更适合山地作战。想去北地的大平原上和高头大马一决高下,那肯定不行。

姜国也差不多。船他们也有,但是战舰那是真差得远。姜国也不临海,海船更是一艘也没有。总不能拿渔船客船去和战舰对打。

无论是船还是马,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问题。

姜崇觉得,可能这个时间在他有生之年都未必能看到,倒还不如多用用竺年,毕竟竺年特别好用。谁会不喜欢一个能干活还省钱的部下呢?

姜卓叹了一口气:“你是不是忘了尉迟兰?黑荥关可还被北境尉迟抓在手里呢。现在放在那儿不去动,慢慢来,总能有办法。要是把尉迟兰放出去,我姜国能有多少三十万精锐去填?朕情愿让他这匹恶狼关在屋子里,顶多咬死几个武陵侯这样的。”

他话说到后面,声音变轻,显然在想什么。

姜崇不敢出声打扰。

他身体不好,别说上马打仗,就是太后现在都能打两遍的养生拳,他到现在都不能完整打一套下来。没有实际上过战场,对战场的损失,就没有深刻的认识。

战争中的损失,在他眼里只是数字。

在收获了大月,包括大月的土地、人口和财富之后,他觉得这些损失正在被飞快地弥补。

当然,三十万精锐,还是武陵侯一家,这笔账不用算都能明白。

姜卓琢磨了一会儿,一抬头看到姜崇还在,看时间快中午了,就开口让姜崇留下来一起吃饭,问身边的张茂实:“糕儿还在吏部?让他过来一起吃饭。”

姜崇也说道:“糕儿回来了?什么时候回来的?我还没见过他呢。他小子去吏部做什么?”

张茂实说道:“嬉王已经不在吏部,去梨园听戏了,怕是赶不回来吃饭,说是晚饭会回来。”

“他不在梨园那边住……”姜卓话还没说完,就反应过来,“倒是忘了母后住在他那小宅子里。”

姜崇一听也是哭笑不得:“要不,另外找一间梨园精舍的宅子给他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