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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课程中,就有相关的治理学问。有一个个鲜活的案例,有些只是邸报上的一篇文章,也有人跟着去过一些地方看过。

但考虑到安全,书院不可能真的带他们去灾难刚发生的地方,只能挑距离书院近且安全的“示范区”。

俘虏来的船只,暂时除了基本的消毒,也没有多做清理,只能靠岸之后,再进行彻底的研究。

竺年没有提高音量,但说的话是很重的。

这些师生不是不明白道理的人,只是在象牙塔中待久了,变得天真起来。此刻也不由得想到,万一这些人身上真的有些什么病,他们身强体健说不定还没什么问题,可船上还有不少小孩子呢,甚至还有吴灲、太皇太后这样的老年人。

他们羞愧地低下头,跪伏在地:“学生惭愧,多谢殿下指正。”

“起来吧。以后做学问,不要光盯着书本,多去看看。看看农民怎么种地,大夫怎么救人。去不同的地方,去看我们大梁的山山水水,有机会也可以去大梁以外的地方看看。”

竺年说完,想吃口点心,一看自己的盘子,空的。

奇怪,他什么时候吃完的?

尉迟兰看竺年投向自己的眼的,拿手指头比划了一下朱小飞。

朱小飞满嘴酥烙的饼渣,还准备去顺宋果果桌上的,注意到竺年的眼神,赶紧缩回手。

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,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:“殿下六岁就开始赚钱养活许多百姓了,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殿下自己挣的。你们倒是好,自己一文钱不出,就想着慷他人之慨,和庙里头的泥胎菩萨有什么区别?”

泥胎彩塑的菩萨,被高高供奉在庙宇里头。人们向它供奉祈祷,它可曾对百姓有过回应?

百姓碗里头的哪一粒米,是菩萨种出来的?

自从南王府变成大梁之后,歪魔邪道的生存空间就无限缩小。

一些所谓的正经宗教,也不可避免的日渐式微。

人都是很现实的,只要活着,就要吃饭穿衣。

当他们的一切特殊优待全都取消,又有多少人能够靠着诵经礼佛吃上饭?

偌大的京城加上京畿,接近千万人口,只有一个罗沱寺。

罗沱寺如今也逐渐转型,很少再给人讲经,除了保留了寺庙的一些供奉之外,更像是一座以疗养为主的特色民宿。

有许多原先的僧众还俗之后考了官,去比较冷门的公墓陵园供职,也算是专业对口。

其他地方的寺庙道馆的情况,只会比罗沱寺更差,不会更好。

师生们的脸色更是臊红一片。

先生们反省自己见识有限,没有能力教导出合格的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