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张公公和尉迟兰要去扶他,他还能口齿清晰地说话:“别,让我缓缓。”
大概是被打通了脑子,他这会儿也不自称朕了。
小张公公轻声问:“陛下,我去给您叫御医来?”
“没事。皇后心疼我,没伤着。”他是习武之人,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了解很透彻,稍稍动一动就知道脏腑和骨头都没事。但皇后同样是习武之人,对打哪里更痛,了若指掌。
小张公公听得想抹脸:都打得趴地上起不来了,这还心疼您哪!
缓了一会儿,尉迟兰把他扶了起来。
单看外表,竺瀚一点事情都没有。哪怕他脸朝下着地,宫里头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。
膝盖跪地的时候受到的冲击力有点大,但冬天的宫室里铺了厚实的地毯,也没真伤到。
除非过一阵把衣服脱了,才能看到身上没一块好肉。
尉迟兰还担心竺瀚会恼羞成怒,没想到他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,自己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,还委屈上了:“我就是想多做两年皇帝不行吗?”
尉迟兰冲着小张公公摆摆手。
小张公公会意,带着其余宫人退出去,把门带上,又去守着宫门不让人进出。
罗英在他身边坐下,结果尉迟兰给她新倒的茶喝了一口:“你才做了几年皇帝,家底都快被你败光了你还想做皇帝?早点交给糕儿和蛮蛮,还跟以前一样让糕儿给你零花钱。”
竺瀚认真琢磨了一下:“那我要多一点零花钱。”
饶是早就习惯了竺年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,尉迟兰还是被他这话给惊了一下,脸上都没掩饰震惊。
不是,老爹您当这个皇帝就为了能多花点钱?
还是皇位能用零花钱就换走?
他回来的时候,准备的可是一场硬仗,甚至做好了有什么万一就宫变的预计。
零花钱?
竺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示意他给自己倒茶:“干嘛?想说什么就说!”
夫妻之间,有点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的嘛。他媳妇儿打他也不是第一次了,这有啥?不过能不打,还是不打的好。他家皇后的手劲太大了!
尉迟兰给他倒了茶:“我就是在想,您和糕儿真是亲父子,想法都挺特别的。”
“那~是!”竺瀚又得意起来了,“糕儿随我!”
想到大儿子,他身上的痛也能忽略了:“糕儿什么时候回来?臭小子是去见他那野爹了是不?把亲爹丢在家里也不知道多看看,逆子!”眼角的余光瞄到罗英抬起来的手,立刻就换了口气,“我是说糕儿过年都要出远门,也太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