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,连刘继思也跟着诧异非常:“我方才已经看过三郎那封信,觉得他提的买卖好归好,只是我们在京中并无靠山,便是开起铺子也会为人作嫁,还道是他年轻不晓事。现在听你这么一说,他该是早早盘算好了,想把太子也拉进来。”
刘道守捏着眉心,感慨道:“三郎的城府可远超我们所想。昨日我其实有意试探他,结果什么都没试出来不说,反倒被他试探出我的倾向。”
顿了片刻,他蹙眉续道:“我昨夜其实设想过种种可能,连齐国公会将年纪尚小的女儿嫁与太子都想过……却如何也想不到,竟然是太子要嫁给三郎!”
刘继思问:“你进京前听你先生分析过如今的朝野之势,你觉得,这荒唐的婚事能不能成?”
“布告都已经贴出,要说不成,除非……”
要么白殊死了,要么太子反了。
刘道守摇摇头,转而问道:“京里的百姓怎么看?”
“也就当个稀奇事说道。”刘继思回道,“那里可是安阳府前,哪有人敢当众嘲笑。”
刘道守站起身在屋内转了几个圈,满脸严肃地看向刘继思,沉声道:“三郎如今沦为天家博奕的棋子,身不由己,为挣一条生路,必会倒向太子。我们刘家作为他的母族,须得尽快做出选择。”
倒向皇帝对付太子,那是现在就得死,倒向太子与皇帝周旋,好歹还能活到太子登基。白殊会如何选,根本不用想。
刘继思到底经历的事多,比弟弟沉稳,此时反而笑了出来,缓缓地道:“富贵险中求。”
刘道守微愣,趋前弯身,低声问:“大哥不须回家里和祖父、众叔伯相商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