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士一直低头跟着,没察觉异样,听见有人问就继续回答:“是讨论过,但谁都不承认。这事挺奇怪的,我们两边是分开扎营,给谷里搭棚子施粥啥的都是他们干。
“我们人手少,就只守着平王和自己的粮草,两边士兵其实没什么接触机会。而且他们那边会官话的少,多说两句都费事,大家伙也不爱和他们说话。”
白殊三人再次交换眼色——事情越发奇怪起来。
谢煐确认白殊和薛明芳都再没有问题,便让人将卫士带下去。
白殊道:“要不,直接把武威将军和鹰扬督尉叫过来问?”
谢煐却缓缓摇下头:“我只是来治疫,更准确地说,只是来救平王。并没有权力查其他事,他们可以不配合。尤其武威将军,以他对朝中形势的了解,必是缄口不言。
“至于鹰扬督尉,他应该是真不知道,不然早晨时便会说。于他,能把武威军捆在一起,砸实平王要杀灾民一事,他军中哗变的罪责才能减轻。”
白殊却眨下眼,说道:“说不定明天武威将军就会自己过来,乖乖地什么都肯说了。”
见谢煐和薛明芳投过疑惑的目光,他笑道:“武威军里只有一个大夫。现下东宫卫们护送杨大夫过去,等那位大夫听说了这边大夫们的待遇之后,你们说,他会不会趁着东宫卫在就一起跑回来?”
薛明芳顿时听乐了:“傻子才留那儿呢。”
白殊扬唇一笑。
恰有风吹过,带起发丝划过他脸颊。谢煐突然抬起手,手背在他上扬的唇角旁擦过。
白殊笑还未收回,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微微瞪大。
谢煐手一转,替他将被吹散的发丝捌回耳后,才收回手。
“起风了,回吧,仔细着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