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车后,她坐在那里,尽管裹着厚实的大衣,却依然感觉到阵阵湿凉,那湿凉好像回荡在骨子里。

而就在这种湿凉中,右胳膊泛起一阵陌生又熟悉的刺痛。

她十六七岁出去铲地皮,四处流浪,右边胳膊受过伤,留下病根,阴天下雨或者太过用力都可能旧病复发。

后来她有钱了,曾经在这方面下过大功夫治疗保养,才渐渐好起来,再没被这种病痛困扰过。

重活一世,她险些都忘记自己年轻时候的这毛病了,刚才在雨中,她也没觉得怎么着,现在坐在车里,那痛却后知后觉地泛起来。

初时还好,之后便密密麻麻而来,痛得整条胳膊仿佛都没了气力。

她试着活动了下手腕,自己用左手揉捏着右边胳膊。

这么揉捏着的时候,她看向窗外。

窗外的雨已经停了,几个男人搬来石头和枯木,甚至还找了尖锐的石片挖泥,最后他们终于把那道沟垫得差不多了。

谁知道这时候,就见那边“嗖”的窜出来一道白影,恰好从陆建时脚步溜过。

陆建时吓得魂风魄散,整个人直接跳起来。

接着就见陆守俨一个箭步矫健上前,军靴踩踏雨水四溅间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就把那兔子给逮住了。

兔子踢腾着小短腿挣扎。

陆建时见是兔子,惊魂甫定,看自己七叔逮住,也是高兴。

初挽好奇,也下车过去看。

陆建时赶紧接过来兔子,笑道:“原来是这么一个小东西,七叔,你不知道,我们刚才竟然见到了一只大鸟,特别可怕,挽挽说那是雕鸮,闻到死人味儿才过来呢,可把我吓坏了!你看你来了,就没雕鸮了,反而来了一只兔子投奔我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