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守俨微侧首,看向她:“这都是你整理的?花了多少工夫?”
他当然可以想象,从搜集,到清洗,整理,分门别类,再到定制博古架,码放整齐,这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。
初挽道:“当然不只是我,铁生哥干了不少,黄嫂也帮忙了,其实也没什么,只是清洗了码放起来。”
她说起这个有些兴致勃勃了:“我想着,也许请一位艺术家,把这些碎瓷片排列成巨型的画,一定很有意思。”
她以后如果做一个私人博物馆,那这些碎瓷片做成的画,一定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陆守俨笑了:“很好看。”
他小心地踏入其中,用手轻抚过其中一片瓷,那是一片不规则菱形碎片,青花瓷,上面画了一个戴有璞头帽的人头,看上去他手边有一只蝙蝠,旁边仿佛还有松针。
初挽道:“我猜着,这应该是一件民窑瓷,应该画的福禄寿三星。”
碎瓷片的乐趣,在玩味,在猜测,也在探究。
陆守俨微微颔首,眸中有赞许。
初挽道:“最开始,我是想高仿,想谋取经济利益,不过现在,我发现这其中也有更大的乐趣。”
她看着那些碎瓷片,想起张育新那双粗粝的手。
她笑道:“每一片破瓷,都曾经被千锤百炼,都曾经被一双粗糙的手温柔地抚摸过,这里的几万片碎瓷,每一片都残留着一位匠师的灵魂。”
陆守俨叹:“确实不错,我也被震撼到了。”
初挽见此,笑起来:“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一通呢。”
陆守俨淡扫她一眼,道:“我说过,你想玩什么,想做什么,我都可以支持,钱,或者路子关系,我能做的,一定会设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