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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清元支付了最高额的邮费,吩咐驿站务必将信件快马加鞭地送到,然后数数手里剩下的银子,买了一包贵重点心,早早去县衙外的一棵树下等候。

不多时,礼房书吏提着书袋往县衙里走,许清元忙凑上前去,先攀了两句话。

书吏态度很和气:“许姑娘怎么有空过来县衙?有小吏帮得上忙的尽管说。”

“大人言重了,上次听您说过,学生的父亲也是您录的,学生应执小辈礼,只是昨日仓促之下实在没有准备,今日特来拜见,万望您不要嫌弃。”许清元说完将手中的点心递过去。

书吏连连摆手道:“这可不敢,小姐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
许清元也不强求,她斟酌片刻,直接对他行礼长揖:“学生在淮阳人生地不熟,实无廪生可以为我作保,听闻大人也是多年的廪生,又知道我的家世履历,学生有个不情之请,望大人可以……”

可是书吏却打断了她的话,好像是听不懂一般,接道:“哎,对,我该早一步想到的,礼房有今年廪生的名单,我抄录一份给你,你就说是我荐你过去的,想必他们会给我三分薄面。”

看来书吏的路是走不通的,许清元闭了闭眼睛,没有追根究底,给彼此留了一线余地。

她收下抄录的名单,将点心留下,客气道谢,书吏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,但他仍旧不敢真的应承什么。毕竟他在淮阳的文人圈子里混,文人,不就图个名声吗?通判虽然位高权重,可山高皇帝远,县官永远不如现管。

许清元寄出去的两封信,一封是给本地学政的,不过学政大概率会为了掩盖本地文人之间不光彩的潜规则置之不理,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,试一试总比不试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