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鹤感受到放在自己肩膀的热度,视线映出黎宴的模样,触及那玉白脸颊浮出的浅薄绯晕,轻轻挪开目光,像是妥协地坐下。

黎宴高兴地收回手:“我们有挺久没见了,你还常回延晚镇吗?”

“五年没见。”封鹤嘴边挂起浅浅的笑意,眉宇间的冷峻消褪许多,整个人显得格外标准的柔和,真的和人闲聊起来,“你应该不常回去了,是吧?”

黎宴神情微怔,五年没见吗?离那个结局还差两年,涌上心头的莫名情绪并没有外露,他佯装出平静地回:“自从他们去世,我确实少回去。”

“我也是,但每年至少会回一次。”封鹤靠着沙发,偏过头没看黎宴,从进屋到刚才挺直的背脊终于弯下来,双腿放松地交叠。

黎宴:“什么?”

封鹤看出他的疑惑,声音淡淡的无甚起伏地解释:“忘记你不知道,大二的时候我最后的亲人爷爷离世。”

黎宴脸色逐渐苍白,怪不得前世的葬礼只看到封鹤的亲戚,不是没有怀疑过,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……原来大二就…是大二。

他记起自己从大一就开始疏远封鹤,封鹤起初不解,常常来找他,甚至跟他道歉,想挽回关系,可他一直不理,大概是他态度坚决,封鹤渐渐不再找他。

唯独大二他周末休息,熬夜打了通宵游戏,起床已是第二日下午,手机里有一条来自封鹤的短信,语气莫名有点卑微地求他见面,然而他睡过了头,想着既然错过便算了。

黎宴望着淡然如谈他人事的封鹤,封鹤的神态间不见悲伤,隐隐透出释然和习惯,看起来是真的不难过了,也没对什么人含有怨愤。

“你找过我,对吗?”黎宴说话的语调,即便如何掩饰,一丝不稳还是撕开表象渗出。

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得到何种答案,更不清楚得到答案后,又该抱有哪种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