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鹤瞄眼身旁假寐的黎宴,他趁人上洗手间的期间,就给节目组讲清不录彩排,理由自然是他要照顾生病的家人,没法到场,但舞台公演前一定会赶到。
所以,现在能给他打电话的人。
封鹤望着屏幕上显示的裴字,有种果然如此的淡定,接通。
“你们在哪儿?”裴时殊不废话,单刀直入。
封鹤:“出租车里。”
裴时殊抬起头,自己错过了,他深吸一口气,抑制心中的郁闷:“黎宴还好吗?”
“头部遭受二次重击,你说呢?”封鹤想到因对方的邀请,才会被小人算计的事实,对裴时殊的态度越发冷淡。
裴时殊倚住黑色的车门,略弓着腰看向地面,细小的石砾夹在地面凹陷处,经由来往车辆碾磨,石砾周边散落着明显的尘灰,听到电话里的描述,脚尖踩在石砾上,用着平静的语调陈述:“我会给他一个交代。”
封鹤唇瓣微抿,是啊,裴时殊可以给黎宴一个交代,对方办得到,那自己呢?
——能为黎宴做点什么?
封鹤瞳孔中的光随着呼吸点点溢开。
一只手戳了戳他。
封鹤沦陷在某种沼泽暗地的思绪,抽回给现实一部分,看到是谁后,迅速调整出不露破绽的表情:“吵醒你了?”
黎宴摇摇头,车上不是睡觉的地方,何况他伤了头,轻轻碰到就疼,仅是闭着眼睛休息而已,当封鹤接电话起他便恢复了清醒,做口型回答:“刚醒。”
随即,指指正在通话中的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