扑面的寒风,钻进他防护得不够严实的脖颈,冻得他一个哆嗦。

黎宴望向后到的裴时殊,他不能从对方包裹得严实的脸上追索到什么,他也不需要追索什么,倒是闷在心间许久的埋怨,忍不住吐出:“我不会滑雪。”

裴时殊不觉得他的话扫兴,颇为无所谓地道:“我教。”

黎宴打量下方倾斜的雪坡,不算很长,能够看到最后围拢的围栏,他没有怀疑裴时殊的说辞,相比以往更加寒冷安静的环境,令他有种世界上只有自己和裴时殊两个生命体的错位感。

“过来。”裴时殊。

黎宴收敛发散的思维,去向对方身旁。

裴时殊一边用实际行动表明,一边细致讲解:“看着我的动作。”

黎宴按照裴时殊指导,将雪板放在地面,脚与雪板绑在一起,迈着大步站到斜坡边缘,遵照裴时殊的动作练习。

“身体重心保持后仰,上身放松别紧张。”裴时殊不准备单纯口诉,实打实地演示一遍,他跨过坡道,依靠雪仗慢慢往下滑去。

各种惯力之下,裴时殊滑的速度加快,留下两条绵长的雪板痕迹。

半分钟?二十多秒?十几秒?

裴时殊抵达最下方,做了个漂亮的滑铲,转身停住,他抬头望向坡顶的黎宴。

虽然什么也没说,黎宴却知道对方在催促自己下去,去到对方身边。

黎宴等了等,他忽然觉得自己相信裴时殊的教导,是极错误的想法,对方根本不是位负责任的好老师。

再怎么腹诽,黎宴慢慢用雪仗挪动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