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皓白讥诮道:“何况,他们一年没管我了,认不认我这个儿子都不知道。”

裴时殊抬手拍他一脑袋:“你是姑父姑妈唯一的儿子,说什么不认你的胡话。”

既然提到了自己,黎宴自是不能再装事不关己:“不用道歉,我不介意你隐瞒的事,和人交往哪有把家庭背景挂嘴边的?时殊说得对,家人之间有吵闹正常,说不认严重了。”

虽是如此安慰,黎宴暗地里却感到奇怪,如果儿子不愿遵守家长的安排,何至于僵持近一年?里面应该还有点别的事。

当然可能就是两方倔脾气,家长拉不下面子求和,儿子不愿服软认错,两边都等着另一方主动。

裴时殊从表弟和黎宴的举止言谈间,察觉到两人的关系处于略显疏离客气的阶段,前不久黎宴替表弟出头的行动,应是并不含有其它深层意义,他眼底翻涌的黑沉色泽软和几分,排除了威胁,他对血脉相连的表弟还是关心的:“过得这么困难,怎么不找我?”

蒋皓白不说话了。

裴时殊瞧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了然:“嫌丢面子啊?”

蒋皓白依旧沉默以对,但是他的态度,没有劝退裴时殊。

“没多久就要过年了,不回去?”裴时殊提出一个他必须面对的问题。

蒋皓白梗着脖子,硬气道:“不。”

裴时殊丝毫不意外,他也没想逼着人回去,转而说:“那来我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