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手拿着手机, 一手捏着玉石项链, 沉吟的思绪无意识绕着手中的两种物品绕了个圈。
一种答案似乎呼之欲出,可太荒谬了。
他叹了口气,将手上的项链装回原位, 手机放进口袋里,然后走上楼休息。
不过是在楼下呆坐了会儿, 浑身就被寒霜侵蚀, 他未曾动弹的四肢冰冷到僵硬,他试着握了握手, 试图找回能够灵活活动的知觉。
但是来到二楼,他就要面对同住屋檐下的另一人。
黎宴推开二楼的卧室门,入目便是倚在床头看书的封鹤, 莹莹光辉照映着对方,棱角分明的五官中叠起层层阴影, 平日萦绕冷峭的眉眼竟是微微弯起,瞧着心情很好。
“在看什么?”黎宴拿着礼物走到封鹤身边,他稍稍躬身想要看清书上的文字。
封鹤虽是心神沉浸于书中, 但不是感受不到外界的动静,他听闻到熟悉的磁性静脉的男音, 眼角眉梢挂起的疏朗未曾消隐, 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从书里抽出, 转移到来到自己面前的人身上, 可他的动作并不大, 让别人无法察觉到这点特殊对待:“动物森林。”
这会儿,黎宴也看清了翻开的书页文字,他简单读了几行,故事短暂,甚至称不上故事,大概就是一段日常生活中发生的谈话,但以作者幽默的笔触描述,阅后趣味横生,却又不失于哲理。
“挺有意思的。”黎宴直起身,他不过是找个能顺利交谈的借口,对是什么书并没有兴趣,“你不是要我的平安符吗?”
封鹤把书一合,看向黎宴。
黎宴缄默地注视封鹤半响,忽地展颜,容色如玉,他单腿跪在床边,压深了柔软被褥,膝盖抵住封鹤藏于被子里的大腿,他伸手拉开外套拉链,露出单薄的内衫。
屋内的窗关得不严,特意露出小半缝隙,属于冬季深夜的晚风裹挟着霜雪飘入室内,吹拂起坐着的封鹤颈发,逸散到正解衣的黎宴这里,裹去积累在厚实外套下的热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