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好意思,这个问题涉及他人隐私,请恕我拒绝回答。”
作为能够被动聆听他人心音的念能力者,旋律时常觉得很困扰。
唯一幸运的是,妮翁小姐从未向她提出过这类麻烦的请求,否则以妮翁小姐雇主的身份,为了保住这份工作,她无论如何也得打破自己的原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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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想到黑手党的大小姐居然这么好相处。”
飞船的临时休息室里,巴蕉不无幸运地感叹道:“原本我接下这份工作的时候,就已经做好了雇主是个疯子、变态的准备,我还以为自己会随时丢掉性命呢。”
“职介所对诺斯拉家雇主的评价的确挺像疯子的。”费婕对着随身镜一边补妆,一边懒洋洋地接话,“应该说,黑手党里的人绝大部分都是疯子吧。诺斯拉小姐是其中的例外,对我们来说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。”
巴蕉认同地点头:“这么一看,那位莱特·诺斯拉先生或许也不是太差劲的人……看来我得把这份工作干久一点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费婕补好妆,收起随身镜,倚在转椅上旋过身:“诺斯拉小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,被父亲保护得严密一些并不稀奇。而且,说不定她对那位莱特先生有什么特殊的用处……”
巴蕉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:“确实,妮翁小姐最多不超过十八岁的样子吧?上次我值班的时候,她还问我,‘你的能力可以让我变得更聪明有见识一点吗?’……天呐,我写的俳句如果真的有这种效果,我早就把它用在自己身上了!”
“对了,那次旋律也听见了。”
被突然点名的旋律收回视线,有些迟钝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事实上,她刚才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边的闲聊之中,而是转到了休息室的角落。
角落的金发少年正窝在吊椅里看书,细密的眼睫略微低垂,表情淡漠,一副清清冷冷、与世隔绝的姿态——
只有旋律在不经意间注意到,在巴蕉提起妮翁小姐的趣事时,他的唇角非常淡、非常淡地向上勾了一下。
心音如涓涓细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