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束缚台上,那个名叫窝金的男人已经没有了生息,刺目的血痕将他的脸庞、身躯染得面目全非。
酷拉皮卡呆愣愣地看着那一滩血色。
他是负责拷问窝金的主力,站的位置也离窝金最近,因此那个大块头死亡时溅出的血液,也大都沾到了他的手背和脸颊上。
他的心跳声很激烈,也很凌乱,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。
他的表情是空白的。
也许有一点茫然的、无措的空白,但更多的是复杂到极致、一时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的空白——好似五彩斑斓的颜色杂糅在同一块调色盘里,经过混合后,居然只剩下了荒唐的纯白。
过了很久,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审讯室,再回来时,身上的血迹已经完完全全被清洗干净了。
“我收到了一位朋友的邮件,需要出去一趟。”
之后,他有条不紊地向达佐孽提出了尸体的处理意见,在检查完所有遗漏的事项后,冷静地驱车离开。
——那是一种极度压抑的冷静。
激烈与凌乱的心跳并未消失或是平复,而是被另一种更为理智和强大的意志给死死地压制了下来。
如果寻找不到出口,这样沉重的心音大概很快就要把他自己给吞噬了吧。
旋律有些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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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这份担忧并没有成为现实。
从贝奇塔酒店十层的主卧里出来时,那种沉重阴抑的心音已经被冲刷得很淡很淡了。
“心跳声变平和了很多呢。”
金发少年闻声停住脚步,朝她望过来,颔首致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