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彻没舍得用力,咬得很轻,她只觉得痒。
他们什么都做过了,也把终生托付给他,可他依然能感觉到,自己没有完全地拥有她。
谢彻将自己的不满在她耳畔道出。
姜娴匪夷所思:「皇上,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拥有另一个人。」
「可我觉得你待朕,跟大臣待朕没分别。」
「皇上为何轻视君臣之情?古今历来为人臣有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也有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,这份忠心难道不比情爱来得价值千金?我待皇上如何,难道皇上看不见吗?」
鞠躬尽力,死而后已,是诸葛亮在《后出师表》里说的。
简直是打工人回报知遇之恩的极致。
「再问下去,竟显得像朕才是没良心的那个了。」
「怎么会,皇上宽仁,待我是没话说。」
姜娴说得衷心,皇上待她,的确是极好的,从没亏待过她,不教她难受。谢彻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,眼眸沉沉地望向渺茫的天际,淡淡说:「你很知足,有人却不是,」这番话中有话,不等姜娴深想,他便笑问:「你向来对朝堂上的事儿感兴趣,也积极帮朕分忧,近来却没问过一句。」
姜娴说:「避嫌。」
谢彻怔了怔,她什么都知道,只是不说,不愿他为难。
屋里只剩下二人,他下了命令,只留梁遇寅守夜。
「你想知道什么,便来问朕,朕不瞒着你。」
多大的信任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