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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彻被说得一噎,控诉道:「宠妃该在这时说,不听朕话的全杀了便是。」

姜娴反问他:「那皇上能把人全杀了吗?」

「……不能,能也不想杀。」

谢彻比先帝更不喜欢杀臣子,先帝在晚年权欲熏心,许多没来得及告老辞官的大臣遭了毒手,他兴许不算心肠软,却还算厚道,总想给为自己办过事的人一个善终。

「皇上这番话,我听了只有一个感受。」

「什么感受?」

「只怕皇上听了会恼。」

「朕恕你无罪。」

谢彻心想,她既大逆不道又没规矩的话,早不止这回。

姜娴发现,当皇帝温驯地依偎在她怀里,像只孤独的猫,被她抚慰单薄的脊背时,她觉得这他比威风八面时的模样讨她喜欢多了:「皇上有许多不能做的事,如今跟我逐一说来,倒更像是在撒娇。」

「你嘲笑朕?」谢彻不生气,只是有些懊恼,好像向人翻开肚皮卖萌的猫咪,结果被评价为好像长了毛的剥壳鸡蛋,有点后知后觉的羞恼。「怎么会是嘲笑呢?」

「历来只有女人向男人撒娇卖痴,反过来还得了。」

「皇上不说出去,谁知道?向女人撒娇不舒服么?」

姜娴的力气很足,谢彻原本怕压着她,后来发现她几乎能将他托起来,他便索性没骨头似的窝她怀里。白日里他的肩膀撑起了天下,入夜后漫步皇宫,竟无一处想去。如今静静地被她拥在怀里,像男人宠女人一样,别有一番温存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