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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了一会家常,她才幽幽道:“娘娘向来细心,不然怎会提前停药熏香,又将这些不合你喜好的摆件家具全布置出来,好安我这个做娘亲的心?”

说罢,楚老夫人便落了泪。

知女莫若母,皇后从小就对身外物不感兴趣,也不爱女子熏香,就图清爽。只是建章宫终年熬药倒药渣,活像泡在药罐子里头,骤然停药数天,那股药香也难以自然散尽,只能以浓香掩盖。

因为要见亲人,皇后今日刻意打扮过,也提前睡足了觉,但被病药掏空的身躯妆点得再精心也经不起细看,华衣穿在她身上,身子是伶仃的。于是,皇后并不意外,只是气馁地笑了笑“让娘亲为我担忧甚是不孝,”她一顿:“不过皇上真没亏待我,宫外是有些传言,要做脸的正事依然是本宫担任……淑妃未晋贵妃,也是此由,他不想我难做。不然,早该封了。”

容贵妃以往再得宠,也只是手握协理六宫之权,皇上不会跟她说朝政上的事,她索求的特权,也在宠妃的框架内。而姜娴却跳出了这个框架,如果她再晋贵妃,旁人便会议论她什么时候被封皇贵妃……也意味着她这个皇后不顶事了。

而现在,淑妃只是淑妃,旁人想的,也是何时晋贵妃。

“亲蚕礼和大事祭祀,仍由我来做,宫权也尽在我手,人心才不易浮动。”

皇后掷地有声地说完这句话后,便不可自抑地咳嗽起来。

原本退出门外的宫女听到剧烈的咳嗽声后,立刻鱼贯而入,伺候皇后咳痰和漱口,接着送上药丸供其服下,她一直皱着眉,原本就只有薄薄一层的皮肤在绷起来后,勒得眉目如深壑。

看得楚老夫人心疼不已。

她的芸芸,自小是個心胸广阔的孩子,顿顿吃得碗见底,眼睛、鼻头和小脸都是圆圆的,谁见了都夸她长得有福气,也是因为这一点被太后相中,成了王妃,后来入住中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