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明孝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,搁下手里头的手札问:
“何谓百科先生?”
舒朗翻起身,从小桌上抽出一沓近些日子收集来的数据给俩人看,缓缓道:
“百姓中有些生存技能是家族传承的,比方说这个村子的妇人整体擅长刺绣,便是绣的手帕荷包,总比旁的村子妇人多卖几个钱。
还有这个村人的男人很多都擅长木工活儿,农闲时去外面给人盖房子挣钱。
以及这个村人的妇人整个厨艺比教好,他们村子办的红白喜事上,村里媳妇儿们做的席面,被人交口称赞。
我打算在他们初步识一些字后,便延请优秀的刺绣师父,木匠师父,还有庖厨,在他们村的学堂进一步教导他们。”
章明孝耐心翻阅手里记录详尽的纸张,听舒朗这般说,心头滋味复杂难言,看向舒朗的目光颇有几分敬重。
“那这些除了种地打鱼什么都不会的村民呢?还有这些村里勉强有几个人会些其他技艺,却是稀稀拉拉,东一榔头西一棒子,集中不到一起去的,你打算如何安置?”
折扇在舒朗手中哗啦作响,舒朗用扇柄指着章明孝,笑他:
“这不是着相了吗?明孝兄!”
往后面看,所有计划他都写在上头了,他还打算请些打铁的,做豆腐的,甚至货郎,撑船的,打鱼的,种地的,采药的,擅长女工女红的,各行各业有经验的老人,坐镇各个学堂,凡是村人有意向,自然会去那里学习。
若是连走出自家村子,去旁的村子学堂学历的魄力都没有,那也别指望他把饭喂到他们嘴里,干脆等着饿死好了。
章明孝听罢久久不能言,便是闻铮也似愣住了般,拿着那一沓纸,认真的,看了一遍又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