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体怎么样?”燕淮问,顺手指着旁边的小马扎示意。
“还行,最近感觉不错。”傅燕迟坐下。
“嗯。”老男人又站了片刻,居高临下把儿子打量了一遍,才跟着坐下来。
傅燕迟嘴角微抽,他爸,喜欢站在高处俯视别人。
说白了,就是该死的胜负欲。
简单几句话后,两人坐了下来,反而开始冷场。
好像突然间就没了话说。
燕淮在儿子们面前惯了严父形象,便是有心想要缓和,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做起。
五年多没见,孩子眉眼间青涩早就不见,取而代之是时光沉淀下来的成熟沉稳。
只是依旧如记忆里那般,苍白瘦弱。
坐在那里,神色散漫淡然,哪怕这么多年没见,看见他也没有半点久别后的激动惊喜。
平静得像待陌生人。
燕淮心头泛开苦涩,或许在阿迟眼里,他的的确确就是个陌生人。
明明是父子,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,可是他们相处过的时间加起来,也不足五年。
不怪儿子对他陌生,燕淮暗自自嘲。
傅老哼的曲儿停了,期间睁开一缝眼帘,觑了相对无言的父子俩一眼,又将眼睛闭上。
孟静娴陪同在旁,对这种场面也无措,有心想打圆场,可是好像又没有插手的资格。
燕希则干脆连院门都不进,待在外面更舒心自在。
反正但凡有傅燕迟在的地方,众人眼里就从来看不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