祥叔悄悄退出了房间。
后面的话,他一个外人不方便听。
彼时妇人看燕淮吃饱了,正倒热水准备给他漱口,闻言怔了怔。
走回病床前,把暖水递给男人,孟静娴在床边坐下,拿了搪瓷盆替他接水。
这么多年,她照顾他生活琐事一直都是如此,周到细致。
半垂眼眸,孟静娴轻声道,“从我嫁进燕家那天起,燕家就是我唯一的后路。”
她以他为天。
在很早很早以前,她的退路就只剩他,只有他。
“嗯。”男人嗯了声,没再多说其他,对孟家也没有再多提一个字。
漱了口,自己挪着靠在床头,从床边矮柜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,开始安静翻阅。
“怎么刚吃饱就惦记公事,不是说好了趁这段时间多歇歇吗?”孟静娴皱眉,下意识想拦着。
男人没抬头,还顺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支笔来批阅,“不能歇了,这次破釜沉舟,只许胜不许败。不能让你没了后路。”
孟静娴进了卫生间清理搪瓷盆,再出来的时候,眼睛比之前又更红更肿了些。
眼里的光却晶亮。
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。
……
又一周过去。
外面风声越发沸沸扬扬,燕氏财团持续走低。
公司里的股东们终于坐不住了,有人扛不住压力,已经开始着手出售手里的燕氏股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