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看到这张榻,她便莫名觉得脸红。

想到大婚后,二人要一起住在这里,她的心便跳得很快。

她攥了攥手指,压下心头的小鹿乱撞,在床边坐下来,脱了衣衫和鞋子,在床上躺了下来。

然而枕间和被褥上都是裴渊身上的味道,扰得她心神不宁,才褪去的红晕,再次蔓延。

明明很晚了,但她一点困意都没有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,脸也烫得吓人。

折腾了很久,她才终于有了一些睡意。

而此时偏僻幽静的北苑,夜已经深了,但里面依旧传来打砸和咒骂的声音。

守卫们听到声音,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
自凤太后被押入这里,便大发雷霆,将屋里能摔打的东西,都砸了个稀碎,到这会儿还没有消停呢。

北苑内,凤太后披头散发,双眼腥红,面色狰狞,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碎瓷。

她砸完最后一个东西后,便精疲力尽地瘫坐在了地上,可双眸中却尽是愤恨。

她凤馨吒咤后宫十来年,没想到,有一天,竟然会落到如此境地。

废除她太后的封号?

那个乳臭未干的孽种,还有裴渊那个该死的混帐东西。

他们为什么都向着夷珠?

她可是当朝太后,她便是要夷珠的命怎么了?

他们一个一个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她?

她缓缓在地上躺了下来。

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