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建国一个大老爷们自己都过的很粗糙,对儿子自然也细致不到哪去,迟野小时候是被公安局里的警/察轮流带大的,谁有空谁拉扯,迟建国忙起来几天几夜不回家,迟野要么睡在警局值班室,要么跟着他爸的同事回家。
他有家,却一直没有归属感。
凌美娟的出现填补了迟野幼年时对母亲所有的幻想,也是凌美娟的出现让迟野的家完整起来。所以别人说什么迟野都不在乎,凌美娟的话他一定听。
这也是他和夏允风说出那句话的原因,他不想在凌美娟脸上看到失望,无论是因为自己,还是因为这个半路找回来的亲儿子。
“儿子,”凌美娟放下包,问正看电视的迟野,“今天过的怎么样?”
迟野没打算隐瞒,把下午差点弄丢夏允风的事跟凌美娟说了。
夏允风是丢过一次的,这件事对凌美娟来说是一块旧伤,伤口捂得烂烂的,直到最近才有愈合的迹象。
凌美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,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尖,表情看起来是空白的。
实际上这么会儿功夫她想了很多东西,思维不受控制的发散着,设想了一万种夏允风再丢一次的可能。
想到最后她怕的手都抖了,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承受第二次。
迟野很内疚,手轻轻搭在凌美娟后肩上,喊了声:“妈。”
凌美娟被这一声拉回现实,她看向迟野,听出这声“妈”里藏着的无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