附中隔两条街的地方有个很出名的补习班,创始人是琼州市多年前的高考状元,冲着这个,全市的小孩都爱往这边送。
凌美娟做主报了名,没问过夏允风的意见。
这么大的小孩儿都爱玩,迟野早两年上房揭瓦皮的不行,况且夏允风是刚回家本该趁着暑假好好放松的,凌美娟狠狠心更多为夏允风未来考虑。
晚饭时说了这件事,夏允风的反应出奇的平和。
其实说“出奇”有些过了,那是拿寻常孩子的标准和他做了对比。
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候,夏允风早早的体会到人情百态,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
山里的人烂也烂在山里,夏允风一身反骨从不肯服输。
养母不止一次的啐他天生贱命,说那些想要离开的念头都是妄想。
是妄想,也是敢想,他必须走,一定会走。
夏允风想到迟野,对方浑身的骄傲和锐气华彩般夺目。
这两天他总在想一个问题,如果当初被拐走的人是迟野,在那样的环境下,他还能不能活成如今这样。
可惜夏允风得不出答案,他习惯于把人往更阴暗的一面想,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迟野成了另一个他是什么模样。
那双总是高高垂落的眼睛里没有光了,似乎又有一些可惜。
夏允风想远了,天快亮才睡熟。
第二天迟野先起的床,夏允风还没醒,昨晚翻来覆去的不睡觉,床上有针扎他似的,被迟野出口警告好几次。
他过去把人喊醒,夏允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防备没有了,乖巧也还没来得及装,整个人都松松软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