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允风咬了口红薯,嘴里冒着热乎气儿:“当然是山里冷啦,能冻死人的。山里没有空调,也没有暖气,我每晚睡觉都不脱衣服,还是捂不热。”
常常睡到天亮手脚都是冷的,整个人要僵硬很久,直到干活才热起来。
迟野盯着夏允风的手看,养了大半年的手被北城的风雪摧残几天就开始皴裂,指关节透着红。
他见过这只手拿画笔的样子,也见过它用力攥紧床单时筋骨绷起漂亮的青筋,但没见过它提重做粗,冻裂流血时的狼狈。
迟野很心疼,等夏允风吃完,把他的手搁在自己掌心里,用指腹轻轻揉他的指关节,想要化开那些红肿。
夏允风老实的靠着迟野,他们这两天没皮没脸的干了许多坏事,筋骨都泡软几层,现在什么都不做,挨着彼此就心满意足。
“哥,”夏允风喊他,“我的手难看吗?”
迟野动作不停:“不难看。”
夏允风都做好反驳的准备了,没想到迟野没照着套路来。
“还有这里。”他摸了摸夏允风脸颊上的印子,“这里也会好的。”
也许是因为变白了,迟野才发现夏允风眼睛下面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迟野碰碰那颗痣,仿佛在抚摸夏允风扬起的眼尾。
“哥。”夏允风闭着眼睛。
迟野应了声。
“你有时讨厌,有时又讨人喜欢。”
迟野忍不住笑:“我讨你喜欢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