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的不痛,现在就不会缩在他身上可怜的哭了。
迟野没哄过哭泣的小孩儿,也挺笨的,拍一拍肩膀,捋一捋后颈,单调的重复着:“好了,不哭了。”
夏允风一直到眼泪干了才敢看迟野,但那也无济于事,他很多年没有哭了,稍微哭一会儿眼睛就肿起来,眼尾很红,眼睛里蕴着水。
迟野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,拍拍他的屁股:“去拿药油,我快疼死了。”
夏允风吸着鼻子,二话不说跑下床去翻药箱。
他还是慌,开门时胯骨撞在门框上,找药油时打翻了整个药箱。
迟野躺床上听着那动静,想喊他慢点儿,张开嘴,担心夏允风听不见。
夏允风听不见,他在今晚证实了这个猜想。
迟野是在危机前的某一刻突然明白了什么,关于为什么夏允风说话时总盯着别人的嘴巴,为什么有时候在背后喊他会得不到回应,为什么小孩总是爱装聋作哑。
他记得最初的时候,他问过夏允风是听不见声还是说不了话。
那次夏允风很认真的告诉他四个字:“我听不见。”
可他没有当真。
在值班室他仍在试探,抱有一丝侥幸,直到他一声未发的靠嘴型跟夏允风成功对话,那点侥幸也彻底破灭。
夏允风拿着药回来,翻箱倒柜的找出好几种,恨不得全用在迟野身上。
迟野敞着后背,伤痕骇人。
夏允风看着自己的“罪证”缄默不语,把药油倒在手上,搓热了以后轻轻在迟野背上推。
迟野提了口气,后背上的肌肉绷紧了。
夏允风立刻停了手:“我……”
“没事儿,你推吧。”迟野又把脸埋进枕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