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大梦一场,他自以为得到所有,却是一无所有。
夏允风被从卫生间里放出来,手掌拍肿,嗓音嘶哑。他冲出来,撞开凌美娟,病房一眼看到头哪里还有迟野。
“我哥呢?”
凌美娟说:“迟野的妈妈要带他去深圳,明天就走。”
夏允风看着凌美娟肿起的眼睛和额头:“你逼他走的?”
“他自己要走的。”凌美娟告诉他,“腿长在他身上,他不想走,没人能带他走。”
夏允风不相信:“是你逼走他的!他还在发烧!”
凌美娟闭了下眼睛,残酷道:“不,是他不要我们了。”
夏允风如一抹残云奔走了。
医院门口打到车,一路上催促无数次,夏允风急的满头大汗,怕迟野伤了心,怕他真的走。
赶回九号巷,院门敞着,满园花草被迟野喂养的刁钻,近日来无人有闲情打理,个个耷拉着脑袋。
夏允风从花草中穿过,进到卧室,迟野穿一件灰色卫衣,身形单薄清瘦,地上摊着一只行李箱。
小孩儿跑过去,抢过迟野手中的衣服:“你在干什么!”
迟野淡淡看他一眼,重新拿一件叠放。
夏允风不让他收拾,把手上的,箱子里的通通抱回衣柜里,关上柜门,堵着,不让迟野开。
迟野咳嗽两声,拉着夏允风的手让他站到一边:“别挡着。”